虎牢關外平原,諸侯聯軍大營。

位於中軍的渤海軍帥帳。

袁紹神情嚴肅,手裡正緊緊捏著一封信箋,揉的已經不成樣子。

這封信是剛從大後方送來不久的,來自顏良文丑二將。

將張燕與黑山軍如何侵擾渤海郡,搞得郡內烏煙瘴氣的禍事上報的清清楚楚。

不但如此,來報的斥候還順帶彙報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原本斥候早幾日就該到了,可因為最近聲名鵲起的蒼天軍,導致將南下冀州的道路給封死,與冀州接壤的北河內也被佔領。

不得已,斥候這才繞了遠路,從兗州入河南,平白耗了好幾日。

“真是山中無大王,這些宵小全都冒出來當大爺了!”袁紹冷哼一聲,他想不明白,區區張燕如何敢犯自己的老巢!

簡直是在找死!

他就不怕等日後自己回軍之後,率軍滅了他們麼?!

還有張雷公這個混蛋,竟敢趁著王匡戰死,河內無兵,聯軍又與西涼軍鏖戰,分身乏術之際,偷偷撿漏!

不過還好,現任河內郡的郡丞倒是個有能力的,聽說用了一招空城計,誆騙住了蒼天軍。

這才保住了半壁河內,也是己方軍隊後方的道路。

否則有那幾萬賊軍隔岸觀火,如芒在背,他袁紹還真是吃不好睡不好。

“子遠、元圖,你二人如何看?”袁紹冷著臉將目光掃向席下二人。

正是他的隨軍謀士,許攸、逢紀。

二人四目相對,似乎各有想法,終是許攸先開口說道:“主公,在下以為,黑山軍犯我渤海,不過是投機取巧,此乃芥蘚之疾,不痛不癢,自是不必理會!”

“當下,還是要以大局為重,只要能夠擊破西涼軍,其他的都可以暫時擱置。”

“再者言,主公當初還留下顏良與文丑二將,有他們鎮守渤海,又募兵練兵多時,任那張燕再搞事,也不可能真的將渤海弄得大亂。”

袁紹點了點頭,淡淡道:“子遠說的在理,倒是本盟主多慮了。”

“主公,在下倒不這般認為。”逢紀看了眼許攸,皺眉說道。

“哦?元圖有話直言。”袁紹來了精神,他要的就是這些智囊能夠提出夠多的意見,這樣,他才好做決策。

身為明主,定然是要多聽諫的。

至少,袁紹本人是這麼認為,他也從心底裡覺得,自己就是真正的明主。

否則焉能成為眾諸侯之首?

“稟主公,許攸之言,只怕還是不夠嚴謹吶,在下認為,渤海乃我方之根基,渤海的百姓、錢、糧、兵,那都是主公的私有財產,是我們日後圖謀冀州、圖謀中原、甚至是圖謀天下的基本盤。”

“主公經略渤海多時,早已將境內人心全部收服,正因如此,我們豈能置大後方於不顧呢?”

“張燕為禍數日不算什麼,那若是為禍半月,一月,甚至多月呢?經過這般折騰,主公積攢下來的威望豈不是要漸漸頹弱?百姓們還會擁護我們麼?”

“假如,那張燕還就是個愣頭青,他就率軍賴在渤海不走了,今天劫那個縣,明天劫這個縣,把下面的鄉村也都搜刮一遍,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何等的損失?”

逢紀見袁紹眉頭越皺越緊,許攸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心中瞬間舒暢了不少,侃侃而談道:“主公啊,咱們不能因小失大,您仔細想想,若張燕真是芥蘚之疾,顏良文丑二將還會將這事知會主公,麻煩我們麼?”

“這擺明了是他們也頭疼的很,拿在渤海當老鼠亂竄的張燕毫無辦法,滅又滅不乾淨,捉又捉不住,整日就各處貓捉老鼠,擾的我方身心俱疲啊!”

袁紹長舒了口氣,表示認可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