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感到有人踢著小腹,這才收回思緒,放棄了輕生的念頭。

她有想過孤注一擲前往邊關找呂布,可她一個二八年華的懷胎少女,又能走多遠的路?

恐怕在半路就會遇到突發事件,香消玉殞。

窮途末路的嚴柔最終還是趁著夜色悄悄潛回了九原縣,去了呂布與南華曾經居住的草廬。

在那裡她也看到了昔日呂布離去前留下的書信。

【柔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在前往邊關的路上,我等了你許多日,卻最終沒能等到你,算是我最大的遺憾,畢竟經此一別,也不知我們有沒有相見的可能。】

【戰陣之上,命如草芥,縱然我有信心,可前路依舊充滿了未知與坎坷,不過你放心,哪怕拼上這條命,我也一定會血拼出一個前程!】

【待日後榮歸故里,以將軍的身份明媒正娶,想必二老也不會再有閒言碎語,那時我呂布就能配得上你了。】

【對了柔兒,你還不知道吧,老傢伙走之前給我表了個字,叫奉先,你可是我第一個告訴的人,等我及冠之後就能用啦!】

【無論怎樣,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等我回來!】

嚴柔淚流滿面的將信看完,緊緊揣到懷裡,輕撫著小腹,雖說步入絕境,依舊露出一抹幸福之色。

“柔兒……是你回來了嗎?”

驚喜的婦人聲音從嚴柔身後響起,婦人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驚動了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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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柔心房波瀾頓起,豁然轉過身撲進了夫人懷裡,帶著哭腔道:“娘……柔兒好想你……”

嚴母緊緊抱住女兒,小聲哭泣:“孃的好柔兒,真是苦了你了,我命苦的孩子啊!”

自從得知女兒因懷了野種被張家以暴斃的名義逐出門戶,嚴母日日都在提心吊膽。

不管嚴隆與嚴家人再怎麼不待見女娃,可這終究是她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血濃於水的親情沒人比她更懂。

這些日子,每個晚上她都會悄悄在府前與草廬來回奔走,希冀著女兒或許會回來。

沒想到老天保佑,苦等了半月,終於等到了心心念唸的孩兒。

“柔兒,你告訴為娘,那腹中胎兒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嚴母輕輕擦拭眼淚,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可還是問了一遍。

嚴柔躊躇良久,道:“娘你別問了……我不會說的……”

“是呂布……?”

“娘……別問了……”

嚴母幽幽嘆息,事到如今,問與不問已經沒區別了。

“柔兒,娘身上帶了許多貴重的首飾與財物,都給你包起來了,天亮之前便走吧。”嚴母強忍住心裡的悲愴,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嚴柔渾身顫抖道:“我……我能留下嗎?柔兒好怕……”

“不!一定不可以!柔兒,你那個沒有人性的爹發誓要將你腹中胎兒害死,再把你浸到豬籠裡去!”

“他甚至,甚至已經將你逐出了家門,和你斷絕了一切關係,就算如此,他還是不願放過你!”

“柔兒,你不能在這裡待得太久,聽孃的話,早些離去,千萬不要讓人看到!”

“離開五原郡,隱姓埋名,走的越遠越好!”

嚴母恨得咬牙切齒,他恨得是自己的丈夫,亦是呂布那小子!

這兩個男人,簡直就是她們母女二人的災星!

凌晨時分,天依舊被黑幕籠罩。

少女在母親的陪伴下最後望了一眼家鄉,毅然決然的離開了這座充滿回憶的城!

“後來,母親一路顛沛流離,懷著我逃到了上黨郡,在那裡尋了一處隱秘地方落了腳。”

”自打我記事起,就不止一次問過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