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之地多苦寒。

與內諸州相比,既貧窮又落後,可謂是真正的黃土漫天。

幷州野外平原之上,廝殺聲震天,血肉割裂聲不斷,馬兒悲鳴,蒼天哀慟。

這次被呼廚泉所率的匈奴騎兵擄掠的人口足有數千,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帶回匈奴地界,便會變成任由異族人凌辱的奴隸。

可源於對殘暴的匈奴人的懼怕,被嚇破了膽子,手中沒有利器的百姓們,竟無動於衷,不敢反抗。

因為他們深知,在如今的幷州,或者說在丁原身死、呂布遠走之後,無人可控,無將可用且混亂的幷州。

沒有任何人可以救他們。

哪怕後方出現了動亂,出現了廝殺的聲音,奴騎們一波接一波的去馳援,剿滅那來犯之敵。

他們也不敢冒著被秋後算賬,直接處死的風險,為了一丁點的希望反抗。

一個個如同行屍走肉,被驅使,如待宰的羔羊,僅存失去了靈魂的皮囊。

按理說丁原被殺,幷州地盤名義上歸屬於董卓,被這位董相國統轄。

可實際上並非如此。

因為董卓的兵馬除卻大部分佔據了司隸,其餘的在段煨以及董越的帶領下,看管後方涼州與長安。

沒有多餘的兵力,亦沒有派出可靠的大將鎮守。

這也導致白波匪軍與匈奴肆虐在這黃土大地上,黑山軍雖也分佈在幷州,但主力還是以冀州的太行山脈規模最大。

若非呂布的關係,張燕也不會率領部分人馬進入幷州佔山為王。

戰場之上。

呂布雖說落下了本命武器方天畫戟與赤兔馬,但他自幼隨童淵與王越習武。

槍法與劍法皆不弱。

而自己領悟出的戟法也是根據經驗以及所學衍生而出。

所以如果小看了沒握方天畫戟的呂布,絕對是這輩子犯下的最後一個錯誤。

呂布手持鐵槍殺入奴騎之中大殺四方,寒光凜冽的長槍不斷舞動,其變化刁鑽令人防不勝防,少時之間,已有無數槍下亡魂誕生。

他渾身浴血,煞氣倒湧,猶如降世魔主。

奴騎皆自發性的避開呂布,誰都不敢去惹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同時也在驚疑,這般武藝高強的人究竟是誰?

呂布之名在南匈奴中極為熟悉,可並不是每個人都見過他。

沒了方天畫戟,沒了赤兔馬,相當於沒了標誌。

畢竟沒親眼見過呂布的人,基本上都是從武器與馬匹上來分辨,猶如當日被刺死的楊奉。

大地之上,五騎並行。

呂布居中挑殺,廖化與張燕居左殺伐,張合高覽二將居右拼殺。

一時之間無人可擋!

如此混戰在一處,奴騎無法騎射,後方距離遠些的也不敢誤射,戰場之上刀箭無眼,誰都不敢說自己不會射殺友軍。

“張燕,出發前命你派出親信去尋上黨太守張楊,可去了?”呂布奮力捅殺,詢問著也不知是何緣故,非得貼在自己身旁的飛燕賊帥。

張燕緩了口氣,險之又險的避開一支冷箭,回道:“去了!不過張楊那廝,他會來嗎?!”

“你可讓人稟報我在此處?”

“已經囑咐過了。”

“那麼,他一定會來。”呂布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張燕訝異道:“他若是敢出兵,早在匈奴南下劫掠的時候就來了,何必龜縮起來等到如今?”

呂布眉頭微皺,放眼望向身後,塵土漫天,凝聲道:“他已經來了。”

昔日幷州三將,呂布、張楊、張遼,都曾在丁原麾下效力過。

張楊是在董卓奪取司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