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軍打算讓餘下的黃巾眾入駐你們群山山頭,不過你且放心,他們此番去只為開荒墾田,等來年若有收穫可送你們五成!”

呂布大手一揮,顯得無比大氣。

可張燕卻要哭了出來,這特麼是送嗎?

糧食是你隨便想種就能種出來的?

再說了養你那三萬多人,更別說其中還有戰馬,你那墾田的五成糧恐怕都趕不上在我這消耗的!這不是騙傻子嘛!

“怎麼?你不願意?”

呂布眉頭一揚,定定的看著臉色難看的張燕。

“這……”

呂布拉著張燕的手臂並肩而坐,不無嘆息道:

“張燕,你真的想讓手下弟兄永遠為匪作賊嗎?永遠抬不起頭?做匪寇在亂世算是一條出路,可卻並不長久,遲早會有被剿滅的那天。

且不觀黃巾起義席捲百萬眾,天下貧苦百姓皆響應號召,可最終依舊逃不過覆滅的下場。

“就連你所率黑山軍與郭太所率白波軍,如今你們黑白兩軍可謂是聲勢不小,各自擁軍數萬,可你們的前身才只是黃巾眾的殘部。

主力尚且煙消雲散,何乎你等?也就是如今天下紛亂,無人騰出手來滅掉你們,待時局稍微平靜……”

張燕滿是須髯鬍碴的大臉上寫滿了無奈,幽幽道:

“你所說這些,我又何嘗不知?可天下之大卻無我等容身之處,洗白之路焉能如此簡單?當前這些個刺史州牧,不是想利用我們為他們打頭陣丟命,就是對我們喊打喊殺,誰都不屑真心接納我等!可恨!”

呂布又道:“官是官,匪是匪,官匪勾結並不奇怪,可官愛惜羽毛名聲,匪一時之間習氣難改,註定不能攜手走下去。”

“沒有朝廷的詔命,他們萬不敢光明正大的招安你們,而黃巾之亂將朝廷坑的那般慘,對你們這些人恨不得趕盡殺絕,豈有可能再行招安之舉?”

張燕臉色難看不已,嘟囔道:

“將軍不必這般恐嚇於某,某並非不知實情,因此才不敢隨便接受招安,那些個當官的嘴臉忒得可恨!

將某當成了可以隨便糊弄的傻子!招安我等讓我弟兄前往塞外抗擊羌人與南匈奴!這不是擺明了讓我等送死!”

呂布起身,昂首挺胸,雙手負後,目光爍然明亮,神色顯得無比自信。

“不錯,他們不會誠心接納,但是我能!張燕,我且問你,你覺得本將軍如何?”

張燕苦笑道:“將軍之名幾乎快要傳遍天下,誰人不知‘人中呂布’的名頭,可你如今也不過給董卓……”

有句話張燕沒說出來,生怕呂布照頭呼他,你呂布現在投靠董卓為了保住兵馬,都得找我幫忙,你再牛不還是寄人籬下。

呂布卻絲毫不顧忌,搖頭輕笑道:

“董卓英雄氣短,一時梟雄而已,與你說這般多也無用,我只問你,要不要將賭注押在我身上?”

張燕仰天長嘆道:

“我有的選嗎?這幾年我們合夥演了多少場戲?我哪裡還有另謀他處的想法,豈非捨近求遠?”

“我黑山軍總不能做一輩子的強盜買賣……但願將軍事成之後能夠兌現昔日之諾言,不求讓手下弟兄人人飛黃騰達,只求各個恢復白身,安歸故里,與家人團聚。”

“這一天不會太遠了,你也不用有顧慮,我的幷州鐵甲不會在群山間逗留太久,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就會傾巢而出,只等天下稍微安定,本將軍就著手將黑山軍由黑轉白。”呂布想到宮中那二位,語氣深沉道:“並且是由朝廷親自下詔!”

張燕躁動的情緒徹底平復下來,突然想到之前呂布所提到的白波軍,頓時哎呀一聲,懊惱不已。

“對也!白波軍!郭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