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有外人闖入這裡?

那些暗中護衛的人馬是幹什麼吃的?

若來者是西涼耳目,豈不要死無葬身之地?!

唯有盧植,對呂布的聲音倒還算熟悉,僅僅片刻便反應過來這耳熟的聲音究竟出自誰人之口。

可還不待他起身一探,原本半遮掩的木門便被輕輕推開。

“咣噹!”

劉辨不小心將碗筷打翻在地,慌忙躲閃在母親一側。

只因他見來人眉宇間滿是兇戾煞氣,雖說面帶笑意,可仍讓初視之人感到不寒而慄。

此人姿容挺拔,容貌俊俏偏硬朗,目光中透露著冷峻與肅殺,身著黑色勁裝,肩披用來禦寒的墨色大氅,滿身皆是冷冽的黑色。

霎然望去,讓人心中泛涼。

“你……你是何人……”少年劉辨壯著問道。

他對於呂布的映像十分淺弱,也就只在當日宮闈之變中在董卓身旁匆匆看過一眼。

而且因心慌神亂,看的也不夠仔細。

如今數月已過,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何後比兒子略好上一些,可當日也只見過呂布身著甲冑翎盔的模樣,這會兒卻是一身勁裝便衣,僅覺眼熟不已。

“奉先,剛剛太后還問到你,沒想到你這便來了,當真是說呂布,呂布便到!”

盧植充滿暮氣的老臉上擠出一分笑意。

呂布順手解下大氅,掛在門旁,溫和笑道:“數月未見盧公,身體可還硬朗?”

,!

盧植輕輕頷首,對於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呂布,特別是瞭解其忍辱負重以及高遠志向後,他對這後起之秀是越看越喜愛。

可喜愛雖為真,憂慮也是有的。

只因他無法確定,未來呂布有能力逐鹿群雄後,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對待氣數將盡的大漢王朝以及劉氏子孫、黎民百姓。

盧植收回思緒,暗中使了使眼色,示意太后與陛下就在身側。

呂布倒盡顯灑脫,淡淡微笑,旋即朝著何後與劉辨尊崇拱手,誠懇道:“草民呂布,拜見太后、陛下!”

“愛……愛卿不必多禮……”劉辨嚥了口唾沫,趕忙回應。

不知為何,他看到呂布總覺得這個人煞氣駭人,不過比起暴虐令人色變的董卓,要好上不少。

何後安撫了一下皇兒的情緒,隨即起身,嫵媚動人的鳳眸死死打量著呂布,從頭到腳盯了一遍,欲要將這個男人看個透徹。

不過她失望了,眼前這位將軍,論起年紀也就與自己相仿。

可自己無論如何,都曾統御過宮廷,論起識人觀心還是有一點心得的。

就算如此,她還是無法看透其分毫。

將軍的臉上掛著溫柔笑意,嘴角輕輕抿起,眉宇間雖凶煞卻並無暴烈的殺意,眸子更是深邃動人,將一切都掩飾的極好。

“早就聽聞,將軍已官至奮武將軍,受爵溫侯,如何以草民自稱?”

這是何後一次正面與呂布相待,不免又多看了其幾眼。

呂布唇角微勾,似神傷似惋惜,說道:“這些官職爵位乃是國賊董卓所授,非太后與陛下正統旨意,拿來唬唬外人即可,如何得以顯露在此?”

“在草民心中,皇家正統唯有太后與陛下,京都之中的那位,乃篡逆國賊所立,又如何作得數呢?”

此話一出,盧植大吃一驚,胸中奔湧不停,暗自對呂布不停點頭認可。

妙哉!

這無疑是在對何後以及少帝闡明立場,而何後此時又在驚弓之下,無人可信無人可用,定會被呂布這般表現大感受用。

何後聞言亦是心中激盪,散發著嫵媚威儀的鳳眸顧盼流轉,當即道:“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