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穩重內斂的人,簡成淵很難把過於露骨的語言說出口,「愛」是最露骨的。跟害羞這類不成熟的東西無關,而是愛並不需要常常掛在口頭上,行動會證明這份情感,這才是最準確的示愛方式。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愛上連宵這樣有話直接說的人,這麼直球,難以招架。

行動上幾乎隨時在證明喜愛,語言上又直白地表達喜愛,這根本就沒辦法不被撩撥起來。對面的人還一派無辜。

簡成淵輕撫連宵的臉,聲音深沉:「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邊。」

連宵:「壓力山大!」

簡成淵:「再前面一點。」

連宵:「跟你求婚!」

話音剛落,連宵被簡成淵壓在牆壁上,人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已被堵住。

……!

是喜歡的人的氣息。

是喜歡的人對自己熾熱的情意。

連宵情不自禁閉上眼睛,除了感受另一個人,已完全忘記了所有。

這一吻結束,連宵有些氣喘,眼角濕潤,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簡成淵。簡成淵緊緊擁抱著他,舔了下嘴唇,說:「你喜歡咬人。」

「還好吧……」連宵左顧右盼,「你不要隨便做舔嘴唇這種動作……」挑撥是犯罪!

簡成淵:「我有話要在演唱會結束後跟你說。」

連宵急死了:「現在說。」

外面的人敲了敲門,提醒注意時間。簡成淵應了一聲,對連宵說:「我會看著舞臺上的你,認真思索該怎麼把那些情感說出來。」然後他叫泰迪進來。

泰迪進來了,看到連宵的臉,尖叫:「你們幹了什麼,妝花了!還十分鐘就登臺了,快快快,補妝補妝。」

離19點30還有五分鐘,簡成淵陪伴連宵到舞臺帷幕後面。

連宵用手背碰碰旁邊的簡成淵:「簡哥,要好好想啊。」

簡成淵:「會的。」

連宵:「像這些我都不用想。」

簡成淵笑得很開心,要是讓另一個人看見,一定會驚呼,一向嚴肅莊重的簡哥居然也會笑成這樣,好像獲得超級大滿足。

連宵:「我上啦!」

簡成淵:「去吧,我會在觀眾席裡的某個位置。」

連宵深呼吸,把從胸口冒出頭來的g77按回去,伸展了一下身軀,又把不安分冒出來的g77按回去。他估算時間,回頭對簡成淵笑了一下,登上舞臺。

簡成淵驚異。

那是非常張揚的笑容,跟平時的連宵很不一樣,甚至完全不同於上一秒的連宵。那些焦慮,不安,全都不見了,或者不該說全都不見,只是所有一切會影響到自己的拖後腿的東西,都沒可能伴隨他登上那個絕對領域。

高老師經常跟連宵說,不要把多餘的情緒帶到舞臺上來。在舞臺下面的時候可以隨便怎麼樣,陷入無邊的焦慮,每秒鐘都在擔憂,沒什麼,人就是很容易被各種情緒左右,但舞臺上絕對禁止。如果覺得沒準備好,那就去反覆確認準備工作,如果覺得哪裡不對,就去修改,就去重做,重做完還不行就繼續重做。在什麼階段做什麼事情,表演時間只能留給表演。

舞臺是歌手的王國,觀眾來到演唱會,不是來看歌手做其他事的。

他們是來看精妙絕倫,感受動人歌聲。

「連寶!連寶!」

「連寶放心飛,媽媽永相隨!」

「連小俠,我愛你!」

連宵從光源處出現,引發震天的響聲,體育館彷彿震盪起來。那些是人們對他無須遏止的喜愛。

他抬了抬手,做了個請安靜下來的手勢。體育館迅速從喧鬧變成安靜,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這個體育館能容納兩萬個人,這是柳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