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直直地看向連宵:「用漂亮的謊言嗎?」

連宵總覺得對方有種挑釁的意味。

「你剛才的論點很有意思。」他也直直地看著對方,說:「什麼叫漂亮的謊言?」

「嘴甜,說話好聽,善用讚美的語言。」

「你遇到過這樣的人嗎?我沒遇到過,最多隻見過某人情商很高,和他交流讓人舒服。」

「情商高的人善於規避社交風險,屬於漂亮謊言執行者的一種。」

「人家只是通情達理地保持社交時自己和對方都能有個好心情,這樣說有點過分了。」

「所以你也是這種人?」

「你下定義的方式很粗魯。我確實想成為這種人,永遠有辦法讓我的朋友開心,不會出現『我剛才說錯話了我好懊惱』這種難辦的境地。」

「你已經是這樣的人了。」

「沒有,我從來不刻意嘴甜。」

「你撒謊。」

「我沒有。」

「你撒謊。」

「你無理取鬧。」

播音室其他人:「……」

聽眾連線環節。

「主持人和嘉賓晚上好,你們可以叫我阿嵐。我是個習慣孤單的人,從小就不知道怎麼妥當地跟別人交流,在聚會中總是處在無人問津的角落,然而我不喜歡這些,並不享受孤單。我以前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最終我們決裂得也很慘痛,因為對方發現我疲於應付跟他社交,我在小號上說跟朋友相處很累,被他發現了。我跟他的喜好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很多時候我只是為了避免他不高興而表現出同樣感興趣的樣子,因為我想有一個朋友,所以我這樣做。結果弄得我很累,他也很受傷。我做錯了嗎?」

李全意:「你做錯了,你給自己戴上虛假的面具騙取友情,最終孽力回饋。」

連宵:「不好說對錯,每個人都會為了增添生活的色彩而去做點什麼,但不是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是正確又不會傷害到別人。」

李全意:「交朋友重要的是知心,你為了交朋友把自己的真心都給弄沒了,徹底的本末倒置。你應該無論如何都堅定自己,你的愛好,你的習慣,你的思維方式。」

連宵:「我同意主持人的觀點。」

李全意:「呃,哦,不要奉承我,我不吃這一套。」

連宵:「?」

連宵:「阿嵐,我覺得你可以試著鼓起勇氣,跟他道個歉。」

「他會原諒我嗎?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自從失去這個朋友後,我變得更加習慣孤單,但是我真的希望有人喜歡和我打電動,有人會在週末的時候來我家,或者我去他家也可以,我們一起喝汽水看球賽,他和我都會因此收穫快樂。這種事跟找女朋友無關。」

李全意:「不會原諒就不道歉了嗎?做錯的是你,你該為自己的錯誤道歉,而不是別人原諒你就道歉,不原諒就不道歉,也不是你沒有朋友才道歉,朋友很多不缺這一個朋友就不道歉。」

連宵:「對,主持人說得很好。」

李全意做出非常抗拒的姿勢,極為警覺。「我們關係不怎麼樣,不要這麼使勁地討好我,我們不熟,請不要現場自打臉。」

連宵:「???」

「我覺得嘉賓沒有使勁討好主持人,主持人確實說得很好,讓我醍醐灌頂,謝謝你,主持人。」

連宵:「主持人在我和他的中間畫了一條三八線,不可思議,第一次看到有人對我做這個。」

「不會吧?我從小學到高中老是有人這樣對我,很多時候我不知道怎麼惹到他們的。」

李全意:「我跟阿嵐一樣,那些人莫名其妙。」

連宵聳肩:「我跟我的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