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把對方把他當成劫道的強人了。

他正打算解釋,然而此時,心中卻是一震。

對方似乎很著急離開,掙扎了幾次想要起身,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看來,身體還沒恢復過來。

任恆從懷裡掏出饢餅,撕下一半,遞給對方,那人接過去道了謝,慢慢吃了起來。

又過了好一會,那人再次活動筋骨,發現並無異常了,便再度告辭離開。

任恆看了看天時,發現根據以往時間來看,此刻北虜多半在四處巡查掃蕩。

於是,他勸對方再等一等,避開北虜再出發。

對方似乎很著急和他脫離開來,對於他這個提議,那人依然表示婉拒。

無奈,任恆只得叮囑對方,小心行事。

那人對任恆的提醒表示感謝,道謝之後,便準備轉身離開,

盯著那人背影,任恆慢慢將手伸進懷裡,摸索了一陣,然後又叫住對方。

“剩下這半塊餅,你拿去吧。”

那人被任恆這突如其來的呼喊,嚇了一哆嗦。

又聽說只是叫他回去拿餅,這才放鬆下來,

那人推辭了幾句,見任恆執意要給他,這才走過來,伸手接住饢餅。

然而就在那人鞠躬道謝之後,再抬頭對上任恆的目光,卻發現眼前這個相貌敦實憨厚的年輕人,眼中盡是殺意。

這讓他嚇了一跳,正欲轉身逃跑。

任恆將早就準備好的匕首,在那人脖子上輕輕一抹,那人便再也發不出聲音。

眼裡只剩下驚恐和不解。

為了以防萬一,任恆還是將對方的嘴捂住,以防他叫喊,

那人脖頸上傷口滋啦滋啦往外飈血,彷彿像充滿壓力的水管破了一般,鮮血濺射得老遠。

整個過程的時間並不長,那人只是稍微掙扎了一番,便沒了動靜。

只有偶爾胸口間的起伏,能看出來還沒完全死透,

任恆不管不顧,在那人身上一陣摸索,最終在懷中摸出一物,

看著眼前的東西,任恆徹底確認了對方身份,看來他的猜想並沒有錯。

如今兵荒馬亂,要是錯殺的話,也實在是情非得已,

但是,現在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則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殺錯人,

而且,根據此物他還驗證了另一個令人膽寒的猜測。

想到這兒,任恆只覺得有些悚然,

依舊拿原先替對方保暖的枯枝落葉,將對方屍體掩蓋。

他想要折返回去,找到那幾處嵩國人藏匿的地方,又怕另外兩個弟兄回來找不到他,

於是,他在聯絡點留下書信,告知自家弟兄自己的行蹤。

他自己則先行折返,示警那幾處藏匿的嵩人,通知他們逃命。

至於為何任恆要將那人殺死,

原來,那人是乃蠻利野撒出來的諜子。

剛才他在對方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一枚驗證自身身份的印信。

為什麼任恆敢殺人之後再驗明正身,

一方面是他基本已經確認對方身份,

雖然此人穿著打扮和難民無異,然而,正如之前所說。

,!

一個東躲西藏,四處難的難民,如何會身強體壯?

以至於任恆挪動他的時候,還費了一把子力氣。

但是,這點一開始任恆也沒有留意,

真正讓他起疑的是對方明明是個難民,過得肯定是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為何在自己遞上饢餅的時候,對方不是第一時間接過去,而是推辭?

推辭也就算了,從始至終,對方都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似乎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