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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未時三刻去府軍前衛,眼下還要在詹事府呆上一會,你看到那個茶館沒有?”指了指詹事府斜對面的一個不起眼的小茶館,他就對石亨說道,“眼下還是午時二刻,你到裡頭坐著等我,不許到處亂跑,到了時辰我準時出來找你。記住,要是我出來找不到人,什麼府軍前衛之類的勾當也就全部不作數了!”
瞧見石亨把頭點得猶如小雞啄米似的,又說身上帶著茶錢,他便不再多話,轉身進了詹事府大門。等到了院子裡,他招手喚來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皂隸,問明其下午並無雜事要做,就遞了幾貫新鈔過去,這才低聲吩咐說:“給我看著剛剛那個來找我的少年郎,記下他都去過什麼地方幹過什麼事情,一會事無鉅細都來報我!”
那皂隸知道張越一向性子和善,這回出手又給賞錢,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自是連連點頭,很快便溜出了門去。而張越則是回到了自己的那間屋子,見同在一間屋的兩個同僚都在奮筆疾書寫著什麼,他也就不去打擾他們,自顧自地在桌前坐了看書。
未時三刻不到,張越就收拾好東西出了屋子。從那皂隸處得知這一個多時辰中石亨竟是耐著性子一直呆在茶館中,只是實在閒不住的時候起身走了幾步,他不禁很是意外。等出了大門,他看見彭十三已經牽著馬等在了那裡,知道讓牛敢捎帶的口信帶到了,就上前與其分說了幾句,然後就到茶館中把石亨帶了出來,三人一起上馬往府軍前衛校場趕去。
四人才剛剛到了地頭下馬,另一邊的方向便是一陣煙塵滾滾,不多時,就只見幾十個人簇擁著朱瞻基疾馳了過來。為首的朱瞻基一躍跳下了馬,見張越帶著人上前施禮,他便隨便搖了搖馬鞭子:“好了好了,這又不是宮裡,沒人挑你的禮數。元節,你到開封一去就是一個多月,讓我看看你之前的騎射功夫可有荒廢!”
聽到這話,張越不禁笑了起來。自從隨朱瞻基常常到府軍前衛操練騎射,也不知道是被朱瞻基嫻熟的弓馬技巧給刺激的,還是之前戰場經歷大大鍛鍊了他的身體,抑或是那賭鬥著實太磨人,他的騎射功夫如今竟是很有了些長進。只不過,回開封安葬祖母期間,他總不好練習這些,因此,接過朱瞻基遞過來的柘木弓,他登時覺得有些手生了。
拉了拉弓弦試了試手,他瞥了瞥身後躍躍欲試的石亨,還有滿臉無所謂的彭十三,略一思忖便策馬向朱瞻基靠近了些,隨即說道:“殿下,這次還是照先前那樣三人比鬥如何?老彭自然是帶了傢伙的,那個小的卻沒帶弓箭。”
雖說制式弓箭乃是管制之物,但朱瞻基自然信得過張越帶來的人,大手一揮便府軍前衛軍官又拿上來一副弓箭。他倒是見過彭十三,上下一打量就笑了起來。
“上一回你帶來的四個人力氣固然是大,準頭卻是不行,結果慘敗了給我,這回乾脆就把英國公最親信的部曲都給拉來充數了?另一個是誰?看著虎背熊腰,只希望別像那四個。這一次端午節御前也會有擊毬射柳的比試,咱們正好提前操練。今天規矩還是和從前一樣,誰若是輸了便負責洗刷所有馬匹!完事之後,咱們就去城外府軍前衛營地看銃兵營演練!”
這已經是張越極其熟悉的老規矩了,他自然不會提出異議。瞧了瞧滿面堆笑的陳蕪等人,他不禁想起朱瞻基萬一輸了,恐怕就是這幾個太監頂缸,嘴角便露出了一絲笑容。一夾馬腹和彭十三石亨會合,他將弓箭遞給了石亨,把規則一一說了,看到彭十三渾然沒事人似的,石亨卻很有些緊張,他少不得就用腳尖輕輕踢了踢後者的腿。
“把你平日的本事都拿出來,要是能在皇太孫殿下面前好好表現,別說承襲父職,就是再上一步也未必可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自己好好把握!”
話雖這麼說,他自己卻也嘀咕了起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