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可說的。你帶兩個心腹媽媽過去,沿路的閒雜人等都讓她們迴避,把枚青帶到這兒來,聽聽他還有什麼話說!”

永樂朝這一位位公主配的都是功臣勳貴,陪嫁的媽媽們自然沒一個敢在主人面前擺架子的。趙媽媽雖是乳母,一旦永平公主發話,她也不過唯唯而已,此時忙答應了。約摸一刻鐘,她便陪著一個青衣小帽的中年男子迴轉了來,眼見永平公主丟了眼色,她便打簾出去,親自在門口守著。耳聽得裡頭飄出來隱約話語,她哪敢多聽,連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外頭。

“二哥究竟是怎麼想的?”

“公主,皇上如今那情形您又不是不知道,眼看也就是這兩三年的光景。殿下先頭操之過急,如今算是想明白了,不過是一個等字。眼下掌兵的那些勳貴都是殿下當年的袍澤,縱使沒個香火情,卻都知道當初殿下勇猛無敵的厲害,到時候只要樂安發兵,那麼天下必定無人敢攖其鋒!皇上是這麼得天下的,殿下自然也能!再說,京師不是還有公主麼?”

儘管聽了這一句奉承頗覺有臉面,但想起自己如今處境維艱,永平公主立刻把那一絲自矜丟開了去,又緊趕著問道:“瞻圻當初帶了那麼些人入京,如今他一壞事,那些人留著太扎眼,也該遣回去幾個。倒是那個方銳算是有些見識……”

枚青四十出頭,跟著漢王朱高煦已經二十餘年,乃是真正的心腹,此時便冷不丁打斷了永平公主的話:“那些不成氣候的傢伙公主就不用擔心了,他們大多是已故懿莊世子送給瞻圻殿下的人,那個方銳也不過自詡有些智計罷了,可這些殿下卻根本看不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那些小聰明根本不夠看,公主應該看到了,這些計謀可曾動搖過皇上?”

一想到自己那個難預測的父皇,原本對枚青反駁還有些不快的永平公主頓時閉上了嘴。先頭漢王幾次三番動搖東宮,眼看已經頗有成效,但朱棣只是一轉念,奪嫡不成的漢王就被趕到了青州,繼而更是貶謫樂安。在皇帝絕對的力量面前,那些小聰明確實無謂得很。

話雖如此,永平公主想起英年早逝的朱瞻坦,仍是有幾分唏噓:“可惜了,要說前頭瞻坦的謀劃也是周全的很,那個錦衣衛指揮使袁方油鹽不進拿不下來,之前好容易利用人在皇上面前告了一狀,結果卻被他輕輕巧巧搪塞了過去!只要皇上有一丁點懷疑他和張家有勾連,他這錦衣衛指揮使也就當不下去了!”

朱瞻坦畢竟曾經是枚青的少主,因此他即便瞧不起方銳,對朱瞻坦的設計卻不敢輕易否決。再加上先頭確實是一個大好良機,他便嘆了一口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懿莊世子臨去前謀劃了不少事情,這一樁沒成功也是天意。袁方不比紀綱,此人小心謹慎到了極點,況且他在開封時只是一個千戶,交接大戶也是正常,若不是拿到實證,根本制不死他。而且就算沒了他也有別人,咱們如今拿不下錦衣衛,懿莊世子當初拿住陸豐的把柄,只怕如今也沒多少用。總而言之,如今要緊的是兵,只要勳貴能夠有大半倒向漢王,大事可成!兵部雖說掌兵符,可沒有帶兵的,他們就只能乾著急!”

“我眼下哪有工夫顧得上這個,萬壽節之前,我得先把茂芳弄出來!”

情知枚青這個漢王心腹在京師活動不便,必定還是要靠自己往外走動,永平公主便順勢擺出了臉色來。她冷冷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說:“當初三哥造的孽,他自個舒舒服服活得好好的,因為三嫂去世,甚至還可能解除禁錮,我家茂芳卻直到現在還關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雖說我和二哥自小要好,但也不想替人做事,到頭來反遭連累!”

“那怎麼可能,殿下生性豪爽,怎會像趙王那樣涼薄?”枚青連忙也跟著站起身,臉上堆滿了殷勤的笑容,“已故景國公在靖難起事的時候,曾和殿下一同率府兵拿謝貴等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