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咱們幾家如今確實孩子不少,還是你想得周到。”

雖說張越幼年時和幾個兄弟姐妹有親有疏,但這麼幾年下來,彼此又經歷了風雨磨難,彼此之間自然是漸漸有了真正的血肉情誼。此時他就笑道:“就好比咱們兄弟姐妹幾個,還不是在開封一起呆的那幾年,方才像如今這麼和睦?到時候咱們幾家還可以湊個份子,給幾個孩子添上一份產業,就連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閤家歡,你看如何?”

張晴反反覆覆琢磨著閤家歡這三個字,不禁連連點頭。正想著張家以後的前景,她猛地記起了另一件事,剛剛還歡喜的臉上頓時沉了下來:“三弟可知道,二堂叔家的珂丫頭原本要嫁人了,逢上如今這喪事,那邊把婚事拖到了明年年後。鄧二嬸只有這麼一個嫡親女兒,我原以為許給富陽侯李茂芳也算是門當戶對,結果竟是聽說,那個富陽侯是出了名的暴躁好色脾氣,在家裡光通房就有五六個,而且隔一兩年就會全部換一茬。”

張珂?張越擰著眉頭想了許久,這才記起了當日鬥詩會上那個小丫頭。雖說那時她聽了父親張輗的話給他設了套,但畢竟仍是個天真爛漫的姑娘。若是真如張晴所說,那還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是,張輗不是和趙王走得近嗎,怎麼會把嫡女許配給李茂芳?據範兮妍那時候所說,永平公主和李茂芳可是朱高煦一黨!

第九卷 群魔舞 第020章 蛇鼠一窩

豐城衚衕位於北京城西,原本只是一條尋尋常常的巷子,但由於朱棣將這裡的一大塊地賜給了豐城侯李彬,這條衚衕便自然而然地被豐城侯府的人叫做了豐城衚衕,就比如南京城有徐府街鄧府巷等等。於是,等到永平公主在這裡造好了府邸之後,哪怕是想將這條豐城衚衕改名為永平胡同或是富陽衚衕,卻也已經是無力迴天。

老百姓都已經口耳相傳叫開了,難道能為了這些許小事讓皇帝下旨?好在公主府規制素來超過侯爵府,從大門到裡頭,她這座府邸造得富麗堂皇,遠遠蓋過了豐城侯府,而豐城侯李彬出征在外,更沒有人和她別苗頭,總算也出了她一口氣。

儘管並非嫡出,夫婿過世得又早,但由於永安公主兩年前過世,永平公主在如今四位公主當中居長,再加上唯一的兒子又早早襲封了侯爵,因此尊榮自然不遜於其他公主。逢年過節賞賜時,朱棣憐她英年喪偶,頒賜的東西往往比別人更豐厚些。然而,儘管俸祿賞賜多,可她實在抵不住兒子李茂芳的一擲千金,因此以公主之尊卻落下個摟錢貪婪的名聲。

公主府七間五架綠油銅環大門平日裡都是緊緊關著,進出都是東西角門。這天傍晚,李茂芳帶著數十個隨從風馳電掣地進了巷子,穩穩當當地停在了西角門前。聽得動靜,門內很快便有兩個門房迎了出來,一個一溜煙奔上前牽馬,另一個則是上前跪下墊腳。等到李茂芳下馬,那人方才站起身來,絲毫不顧肩膀上那個汙黑的腳印,緊趕兩步追上了李茂芳。

“侯爺,您總算回來了,公主已經一連催問過好幾次……”

“我這不是回來了麼!”

由於如今算不上國喪,因此李茂芳在服飾上頭只是稍稍收斂了些,不用大紅大紫這樣的顏色,但仍然額上勒著滾珠金冠,穿一件金線繡牡丹花錦袍,腰間束了玉帶,不肯丟了身份。從甬道匆匆來到二門,見一個看到自己的丫頭正匆匆跑去裡頭報信,他眉頭一皺,不禁想起今天和別人吃酒時聽到的幾句戲言,更覺得心煩意亂,隨即便緊趕兩步一路到了上房。

見到兒子上前行禮,永平公主忙把他拉了起來,看到那一身裝扮不禁眉頭一皺:“如今雖不是國喪,可畢竟還犯著忌諱,你穿衣裳也該小心些,要是萬一讓對頭抓了把柄可怎麼好?皇上如今向來是一怒之下當面發作,你大姨父襲封侯爵多年,結果說停祿就停祿,說杖責就杖責,你難道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