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曾上過手呢!”

一聽到這話,永平公主不禁狠狠瞪了兒子一眼:“以後不許提這個範字!我看那丫頭能讀書認字,對她抱有那麼大的期望,結果她竟是被範通那個蠢才給殺了。別成天惦記女人,你身邊的女人還不夠多?趕明兒我把芙月給你,這總行了吧?”

李茂芳自從懂事起就幾乎沒見過父親,因此對母親言聽計從慣了,此時有了這樣的饒頭,剛剛一時情急下說的那番話頓時被他忘在了腦後,連忙點頭答應,那點火氣早就平了。想到家門外頭那綠油大門,想到公侯伯府的金漆大門,他的嘴角漸漸就翹了起來。

大明制度,朱門方為至尊至貴,什麼時候門前若是塗上朱漆,那才是揚眉吐氣!

從裡間出來,永平公主就打發李茂芳回房去沐浴換衣服,自己又回到了炕上坐下。然而,廚房的晚飯尚未送來,一個丫頭卻進來報說,她先前派去樂安的一個信使有了迴音。聽到這個訊息,她立刻把其他事情都丟在了腦後,忙吩咐把人領到前頭外書房等候,自己換了一件大衣裳便匆匆趕了過去。

由於母子倆都不是喜讀書的性子,這外書房不過是公主府的一處擺設,平日也就是用來接見一些見不得光的要緊人。此時吩咐兩個心腹媽媽在外頭守著,永樂公主便推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裡頭書案邊上正站著一個身穿灰褐色衣裳的中年人。

“小的叩見公主。”

永平公主也不理會這個跪下的人,徑直來到書案後頭,在那張黃花梨交椅上坐了,這才問道:“漢王那兒怎麼說?”

“漢王聽說此事後大怒,說是手下並沒有嶽長天這樣一個人,是有人冒用名義欺騙了公主。”儘管跪在地上低垂著頭,但話才出口,那中年人便感到了一股深切的寒意,忙解釋說,“小的生怕搞錯了,設法又見了一趟世子殿下,結果世子殿下愣了一會,告訴小的說,那個人和漢王無關,當初卻曾經為他做過事情。”

得知自己竟然錯信了人,永平公主頓時又驚又怒,悔不該當初看他有漢王府金牌便信以為真。而且,由於樂安到北京這一路素來是錦衣衛監視的重點,她一直都沒有派人過去查證,誰知道竟然是冒牌貨。

“朱瞻坦竟然這麼大膽子,揹著他父親搗鬼?”

“回稟公主,世子殿下病得極重,小的聽說就是這幾個月的光景。”那中年人又磕了一個頭,這才低聲解釋說,“世子殿下還讓小的帶話回來,說是那個人膽大包天,說不定還會再來找公主,公主還請伺機格殺,不可容情。此人武藝高強,心計也頗多,留不得。”

“他做出的好事情卻讓我來收尾!”

永平公主怒不可遏地重重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想到朱瞻坦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卻也沒法和他一般計較。朱瞻坦若是死了,朱瞻圻幽禁,難道漢王世子之位會落到一群庶子手裡?

第九卷 群魔舞 第021章 痛斥

由於杜綰已經懷胎四月不便坐車走動,張晴又因為呂夫人忽然急病而分不開身,因此陳留郡主朱寧去孟家這一天,便只好收了兩家特意趕過來的小五和抱夏,乘車前去孟家。

宅院還是舊宅院,人還是舊人,昔日辦喪事的白布喪棚等等都已經撤去,但朱寧冷眼旁觀,卻總覺得孟家多了一些冷森森的氣息,生面孔亦是不少。尤其是瞧著孟敏身邊那個面生的丫頭,她更是不肯輕易說話,直到在二門口臨告別的時候她拉著孟敏的手,這才深深嘆了一口氣。

“眼下說什麼都是空的,趁著你守孝這三年,好好管教你那幾個弟弟。只要他們異日成才,你這長姊的擔子也就能放下了。”

孟敏感到朱寧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手,心頭自是清明。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