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刺鼻難聞的味兒直衝天靈蓋,那味道就像是腐臭的東西混合著什麼奇怪的藥味似的,燻得我差點吐出來。可我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強忍著那股噁心勁兒,手指伸進他嘴裡,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總算把那藏在嘴裡的毒藥給摳了出來,然後用力一甩,把毒藥扔到了一邊的草叢裡。

接著,我趕緊轉身跑到放包的地方,在包裡翻找了一番,找出了之前的那根繩子。我拿著繩子又折返回去,手忙腳亂地將這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一邊綁還一邊唸叨著:“哼,這次可不能再讓你出什麼么蛾子了,非得從你嘴裡問出點東西不可。”綁好之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上因為緊張和忙活而冒出的汗珠,看向陳峰和金巧欣。

這時,我才猛地察覺到眼角處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那痛感就像有根針在不停地扎著似的,越來越強烈。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剛剛和那人扭打在一起的時候,他惡狠狠地攥緊了拳頭,卯足了勁兒朝著我的面門就是一拳,好傢伙,那拳頭不偏不倚,正正地打在了我的眼睛上呢。當時只感覺眼前猛地一黑,兩眼冒金星,都顧不上仔細感受這疼痛了,這會兒緩過神來,這疼勁兒可算是徹底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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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巧欣在一旁看著我這會兒皺著眉頭、齜牙咧嘴的狼狽樣子,一開始還努力憋著,可那笑意早就從她的眼睛裡透了出來,嘴角也止不住地微微上揚。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用手捂著嘴,努力想讓自己笑得小聲點兒,那模樣看著既覺得好笑,又怕我尷尬,憋得挺辛苦的。

陳峰呢,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臉上帶著幾分無奈,還有那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搖著頭說道:“我怎麼說你呢?怎麼每次打架都跟地痞流氓似的?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啊!”說完,他便不再理會我這一臉委屈又尷尬的神情了,自顧自地朝著被綁在樹上的那人走去,心裡估計想著得趕緊從這人嘴裡問出點有用的訊息來,哪還有閒工夫在這兒和我多說些什麼呀。我站在原地,心裡別提多鬱悶了,暗自腹誹著自己這打架確實沒什麼章法,可當時那種情況,哪還顧得上什麼招式啊,不過被陳峰這麼一說,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轉念一想,這好像也真不能怪我呀。我長這麼大,平日裡哪有機會去打架呀,壓根就沒什麼實戰經驗呢。至於那些什麼武功招式之類的,更是一竅不通了。就說之前吧,也就陳峰在我面前使過那麼一次刀法,當時他還特意叮囑了,就只示範這一次,能學多少那可全憑我自己的本事了。可就那匆匆一眼,我能記住多少啊,頂多也就是看了個熱鬧罷了。

再說這拳腳上的功夫了,那我更是妥妥的一個小白呀,連最基本的怎麼出拳、怎麼防守都不太明白呢。剛剛和那人扭打在一起,完全就是憑著一股子蠻勁兒在那硬撐著,哪還顧得上什麼招式、什麼章法呀,只要能不被對方打倒,能有機會反擊就不錯了。這麼一尋思,我心裡那股子鬱悶勁兒倒是稍微減輕了些,不過被陳峰這麼一說,還是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

就在這片刻間,金巧欣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朝我走來,她那關切的目光始終落在我的身上,彷彿此刻我就是她眼中最為緊要的存在。只見她先是將揹著的包輕輕放在地上,蹲下身去,纖細的手指靈活地拉開包的拉鍊,隨後探入其中,在包裡仔細地翻找著。不多時,一方素淨的手帕被她拿了出來,那手帕的材質似是上好的絲綢,入手極為柔軟順滑,湊近了還能隱隱聞到一股淡雅的花香,想來是平日裡被她細心存放,沾染了些許香囊的氣息。

接著,她的目光又專注地在包裡那一堆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小藥瓶上逡巡,最終鎖定了其中一個模樣頗為精緻的藥瓶。她伸出手,指尖捏住藥瓶,小心翼翼地將其從眾多藥瓶中取出,彷彿那是無比珍貴的寶物一般。隨後,她微微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