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後輕輕擺了擺手,臉上浮現出幾分無奈,“這話我已經說過好多次了,可根本沒人聽啊。

我確實也拿不出什麼特別確鑿的證據,

就只是一種沒來由、卻又格外強烈的不好預感。”

許昭陽聽聞,不禁愣住了,“預感”這詞從一名警察嘴裡說出來,實在有些違和。

在他印象裡,林宇辦案一向講究的是證據和邏輯,怎麼能用“預感”這種模糊的詞。

林宇像是沒察覺到許昭陽的詫異,夾了一口菜慢悠悠地送到嘴裡,

咀嚼兩下後,自嘲地笑了笑,“是吧,我就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許昭陽沒有回應林宇的話,而是認真地看著他,“別停,繼續說。”

林宇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許昭陽,似乎在確認他的態度,隨後再次拿起酒杯,輕抿一口,

緩緩開口說道:“這4個孩子都是表親關係,最大的也就10歲,最小的才7歲。

他們失蹤的時間,都集中在中午11點到下午2點30分這個時間段,而且死亡時間都在過年期間。

咱們這兒雖說不算那種極寒之地,但冬天畢竟還是冷的,

河水更是冰冷刺骨,鄉下的孩子都知道這一點,平日裡就很少會去河邊玩耍,

更何況他們對水庫這種地方早就見怪不怪了。

你仔細想想,這一連串的情況,難道不覺得奇怪麼?”

許昭陽聽聞林宇的話,並沒有立刻接茬回應。

他神色凝重,沉默不語,緩緩抬手,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動作不緊不慢,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動。

隨後,他站起身來,拿起酒壺,走向林宇。

林宇見狀,趕忙伸手阻攔,臉上露出幾分受寵若驚的神情,說道:“哎,怎麼能勞你大駕呢!”

許昭陽輕輕按住林宇的手,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別急,先讓我給你倒杯酒,聽我說說。”

林宇微微點頭,坐直了身子,目光專注地看著許昭陽。

待許昭陽將酒緩緩倒入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滿溢而出,散發出淡淡的酒香。

許昭陽放下酒壺,坐回原位,輕輕嘆了口氣,神色愈發凝重,緩緩說道:“不光是你們這兒出了這種事,

平臺縣那邊也是。

同樣是半大的孩子,也是在這個時間段出事的。

一開始,有5個孩子溺水身亡,誰能想到,沒過多久,又死了兩個。”

林宇聽聞,情緒陡然激動起來,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脆響,桌上的碗筷都跟著震顫。

他滿臉憤懣,大聲說道:“我就說這事絕對有問題!

可他們呢,一個個都說沒問題,還說我是沒事找事,淨瞎操心!”

許昭陽眉頭緊蹙,神色嚴肅,緊接著追問道:“那屍檢報告呢,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林宇一臉凝重,緩緩地搖了搖頭,語氣中透著無奈與疑惑:“沒有。

從屍檢報告呈現的表面情況來看,那些孩子們確實都是溺水導致的死亡,

沒有任何其他明顯的外傷或異常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