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圓一下子把小偉定在那,還不允許我把他弄到縣城,我是為小偉慶幸還是悲哀呢?攤上這麼一個霸道姐姐,他恐怕很難有出頭的日子了。也許馮圓還有一個考慮,他弟弟在家裡,她對父母就少一些牽掛和擔心,也許是我想多了。

從明天開始,農資店又進入一個繁忙期,像二姐夫一樣的經理人也在邀請之列,年前送禮品時就告訴了,他們拿著客戶的訂單和資金來換成店裡正規的發票。大夥兒見個面,溝通一下,過幾天就會拿單送貨。

到一點多鐘,我都睡醒一覺了,馮圓還在那裡忙著給發票卡戳。“有沒有要做的?”

“沒有了,我也馬上就好。明天是關鍵的一天,我總怕哪裡有不應當地方。”

“這就像娶媳婦嫁閨女一樣,不到日子你也不知道還差啥?這麼多人呢,有事大夥兒想辦法。”

“我最擔心的還是二姐夫,我聽說年前和二姐又打起來了,他把農戶交的買種子錢都給花了,還倒拉饑荒。你說明天他來我咋應對?”

“那也沒辦法,不能搞特殊,知道的是咱姐夫,不知道的以為特殊照顧,分出遠近了。有樣學樣,別人有錢也不想給。”

“我不賒給他,二姐會不會不高興?”

“你是老闆,你說了算,又不是看他們臉色過日子。”

“我是怕你不高興?你不會怪我不開面吧?”

我起身把她摟在懷裡,“圓,你咋做我都支援你,按自己本心來,咱們是做買賣,又不是搞慈善。即使做慈善也幫不到他那,啥都可以支援,沒有小舅子支援姐夫去搞破鞋的。”

馮圓說“你們男人有時候挺奇怪的,同樣都是男人,同樣是至親,姐夫和哥兄弟出軌,就是不一樣,姐夫出軌小舅子恨不得剁了他,哥兄弟出軌卻可以幫著打埋伏。”

“你想啥呢?咋會想到這上了呢?”

“我表姐說你三哥就那樣,還想要揍二姐夫和黃芹一頓。對你就不一樣,我表姐問他他都不說,瞞不住了就說你是身不由己,哪人都有年輕時候,過幾年就收心了。”

“睡覺吧,明天夠一忙的了。你一個人開票嗎?”

“我讓王菲來了,都是照單開,應該比年前快。”

馮圓現在的人氣特別旺,街裡那幾家農資店年前就沒有幾個人,年後更不會有啥客戶,馮圓這裡和客戶都建立了良好的信任關係,我倆剛撿完桌子,三嫂和兩個賣貨的服務員就來了,王菲沒有來,孟蘭來了,剛過八點,人們就陸續來了。孟蘭字沒有王菲字漂亮,高中畢業開個種子票還是小菜一碟,又不是書法比賽。寫字速度比王菲還快,她和馮圓倆人開票子還是忙不過來。倆人桌子抽屜開著,開完一張票子,查完錢放到抽屜裡,再開下一份。屋裡堆了一幫人,門口還站了一幫,在人堆裡我看到二姐夫也來了。四外看著,人們也不見少。下午兩點多,有人問啥時候開飯?這時候天短,吃完飯就黑天了,不少人早上都是帶錢來的。我和馮圓合計我把開完票的人領去飯店,這邊人少了,可遠道的先開,再有一個多小時也完事了,實在開不上的,就得明天開了。我這邊領人要走,二姐夫過來和我打聲招呼,我問他開沒開呢?開完吃飯去,他說馬上開,馬上開。從人群中向馮圓那擠去。

“馮老闆,馮老闆,真是發財了,到你家門口不搭理人了。”

馮圓抬頭忙把煙遞過來,“二姐夫,你先抽著,馬上給你開。”

二姐夫抽著煙,順兜掏出紙單“按這個開吧,我給你可沒少賣?”

“謝謝二姐夫,哪天你來,我和小君好好安排你。”

馮圓開完票子交給二姐夫讓他看看,他接過票子揣在兜子裡,“我還信不著你們嗎。”

二姐夫往旁邊撤,讓後面的人過來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