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嚶嚶的哭了,我問她還走不走,她說走不動了,要走你自己走。我說咱們不走,啥時候能到縣城。她說我也沒讓你跟我走,我好我賴跟你有關係嗎。我問她為什麼會這樣?她說你為什麼能來。我說我是被騙來的。她說她是自願的,我說你不好好唸書,為啥要走下坡路呢?她說她也想好好唸書,爹沒十多年了,是母親拉扯他們三個孩子過日子,姥姥和院長幫襯她們,去年媽媽病了,姥姥也沒錢,於院長也不來她家了,她沒有錢給媽看病,所以沒有退學,是她學習成績好,得到助學金,她也不想那樣,被包工頭的兒子看上了,答應給她一萬塊錢,一週陪他一天。

我無語了,不涉及錢,啥都好辦,哪怕是命。我攥著空空的拳頭,不知打向哪裡。我蹲下來,看著哭泣的彩虹,我是那樣的無能,對於無助的心愛女人,我不能為她分擔一點困苦。我真的是一個無用的男人。彩虹哭了一陣兒直起身“哥,我們走吧”我問她用不用再歇一會兒,她說好了,沒事了。她問我為什麼好幾年沒有找她,我說看到信後就去找了。找的過程說了,她沉默了。

她問我咋來縣城打工,我說我也想再找找你,掙倆錢也貼補家用。她問我爹媽的情況。我說比原來強點,能經管牛和扒苞米了。她說那恢復的真不錯,以前走路都費勁,問我有沒有物件,我說我結婚了,她就沉默了,過了半天又笑著問,嫂子一定很漂亮吧,我說還行吧。我依然拉著她的手,我們走的很慢,避開我結婚的話題,她又問我敬老院老人的情況,她有好幾年沒去敬老院了,自從知道媽媽和於院長有那種關係後,她就不去敬老院了,姥姥來時,她正在學校住校,也沒有回去。我說敬老院老人死了幾個,張大牙還挺硬實。

那次去院裡找你還跟張大牙住一個屋呢。她說張大牙一直暗戀她姥,誰和她姥走的近他都吃醋。我說他和我三姑爺爺最不對付,她聽她姥說,有一次我姑爺爺調戲她姥,讓張大牙給揍一嘴巴。你說他倆還能不能對付。她問我假如我沒有看到她今晚的事,再見她還能不能追她,我說我不能,我不能背叛我媳婦兒,她說哪天一定回去看看嫂子,看看啥樣人能把我迷的五迷三道的。我說我倆是患難走過的來的,我就把怎麼遇到三丫,怎麼相處到結婚,一直到上階段發生的事,她唏噓不已,她說嫂子太偉大了,她一定去看看嫂子,給寶寶買衣服,我說她還沒生呢,得年前吧。

我們倆說笑著走路,一點也沒感覺累,走到縣城時,天已經亮了。我們去了學校食堂,食堂裡冷冷清清,幾個學生在學校食堂門口走來走去。管食堂的組長來了,讓我趕緊做飯菜,一會兒劉強和回家的兩個服務員來,把早餐給做了,剛才公安局來人調查,食堂的六個服務員聚眾淫亂被抓走了,我和彩虹一愣,我們回來一路上很肅靜,沒有警車動靜,也沒看過來車,難道是在別的路走的。

組長看我和彩虹一起就說讓彩虹也幫個忙,現在廚房沒人,我們倆得快快行動起來。我們倆聽她指揮我往屋搬菜,彩虹負責分菜。過了一會兒,劉強和那兩個服務員也回來了,聽說了這事,劉強問我去沒去,我看看周圍的人說沒去,劉強說那就好,我覺得他們早晚得出事,玩的太花。彩虹的手哆嗦了一下,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