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陌生面孔的校工,這些應該都是後來的,我們食堂這邊和學校教務處那邊沒啥聯絡,只是打飯時,天天見到,也是匆匆來去。我想去食堂看看,這裡畢竟是我工作二三年的地方,一想到看到熟人會很尷尬,還是不要去了,彩虹不會在這裡,這裡只有劉哥,程姐,其他人也都是隨來隨走,猶如流水一樣,像我和劉哥這樣的老員工,幾乎沒有。 我留戀的看了看食堂的門,還是轉身走出校園。

在縣城待了那麼久,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平時只是家和食堂,宿舍,沒有時間去逛街和商場,逛街火熾蹽的熱,逛商場還沒錢,回家更沒意思。我摸摸兜裡還有五塊錢,看到街邊有一家理髮店,我有一個多月沒有理髮了,鬍子也挺長,我走進屋裡,兩個小姑娘正在看《大眾電影》,沒有客人,見我進來,一個姑娘問我“大叔,理髮嗎?”我說理髮,另一個小姑娘就起來舀半盆水放到凳子上,讓我洗頭,我問她理髮幾塊,小姑娘說三塊。這個價位我還能接受,以前都是在鎮裡撿的兩塊錢。鎮裡的理髮師傅不幹了,鎮裡還沒有理髮店了。

理髮的小姑娘看著我對面鏡子中漸漸帥氣的人說“沒想到原來挺帥的,你幾歲了?”我說我二十一歲了,她說你是小老弟,不是街裡的吧?我說我是農村的,以前在技校食堂打工,幹了二三年。 她說我們這來個服務員,她說她以前也在那個中專學校食堂打工,不幹了就來這裡了。

學校食堂的服務員像走馬燈似的總換,我更不記得很多名字。 理髮的小姑娘見我沒有往這方面嘮,就專心剪頭髮,剛才倒水的小姑娘說,明天是虹姐生日,我得給她準備一份禮物。 彩虹也是明天生日,我心動了一下,問那個小姑娘,明天過生日的人是你姐妹嗎?“對,是我姐姐。我看著她臉上洋溢著幸福,我失望的低下頭。

“你倆前世有緣,認識二十多天就那麼親?”理髮姑娘不屑的說道。 “你說的虹姐是做啥的?”我問。 理髮姑娘說就是在我們店上班的服務員。

“是那個在技校食堂上班的嗎?”

“對,林紅。” 彩虹姓張,我在食堂時沒有叫林紅的,她是剛剛過來二十多天的人,應該不是彩虹。我理好頭髮,還是回家吧,家裡再寂寞都是棲息的地方。

我騎著車子出了縣城。 走出六七里路,我突然想起來彩虹的母親是林姨,她有可能隨母姓了。我後悔沒有詳細的問問,萬一林紅就是彩虹呢,我摸過車把向縣城騎去。

兩個小姑娘見我去而復返,問我有什麼事嗎?我說我就想打聽一下林紅的事。 她們知道的也不多,今天又正好林紅有事出去了,沒說哪天回來? “沒有,看她昨天走時的樣子,回來不回來都兩說呢?”

“你就因為她沒幹到月往出支錢,你就那樣說她。還是因為她太好看你嫉妒她了。”

“和我有啥關係?要不是她太好看,老闆還不一定招她呢,本來就帶死不拉活的店,指望她能起死回生,又不是看人,誰來都是剪頭髮。”理髮姑娘和看雜誌姑娘一一句她一句的互不相讓。

我問她,“林紅啥時候來上班?”“正常來說明天就上班,現在又是淡季,來不來都可以,來了待一會兒走也行,老闆對她沒有和我們一樣要求。”

我說聲謝謝,走出小店,我沒有讓她們傳啥話,彩虹現在在躲我,要是知道我找到這裡,她又會玩失蹤,能不能再見到彩虹只能看緣分了。 我的心裡又是波飛浪卷,重重複來。 去年我給彩虹過過生日,記得是明天。她說過,以後我倆再不在一起,她都希望我能記得她生日,為她獻一束九月菊花,這種花生命力旺盛,不只開在九月,一直能開到春節前,美好的日子開始了,它就花謝結籽,孕育成熟。

因為有了彩虹的訊息,我一下子精神起來,生活彷彿穿越一樣,我又要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