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隋天佑皇帝楊易把這片地方劃給了北遼人之後,原本居住在這的漢人大部分都搬走了,被安置到了山海關之內。

現在想想,即便當時已經那樣的艱難,天佑皇帝楊易做事還是會考慮的那麼多……同意北遼族進入東疆,就勢必會有一大批漢人需要搬遷,皇帝派欽差大臣監督此事,不許這些百姓往南搬,而是往山海關裡面搬,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讓這些百姓生活的更安穩踏實些,遠離初來的北遼人……可事實上,又豈是那麼簡單?

沐府在東疆的實力之大,楊易比誰都清楚。當時大隋西北亂著,如果東北再出什麼亂子,他知道大隋就真的完了,所以才會藉著北遼人遷入東疆的事,將一大批忠於沐府的漢人遷入關內。

有山海關這樣險要的關隘阻隔,沐府的人再想控制那批百姓也難了。

這樣的算計,楊易這一生也不知道有多少。這位曾經被人小瞧了的皇帝,如果活在大隋才剛剛立國的時候,必然是一位比太宗還要讓人敬仰的皇帝。

這小山南邊是北遼族牧馬的草場,大量的寒騎在這裡散養。到現在為止寒騎還沒有失去往日的速度,但已經有人在擔憂,等到這批寒騎死去,生下來的馬駒成長起來之後,還是寒騎嗎?

可是,過上了比以往舒服太多的日子,相比之下,北遼人更願意留下。十萬大山的寒苦,沒有去過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方解坐在山腰一塊大石頭上,看著下面散養萬馬的場面。落日的餘暉照在他的側臉,那張臉顯得越發冷傲堅毅。

也不知道他的幾個女人跑到什麼地方去玩了,他自己一個人坐在這看著山下似乎是在發呆。

“你為什麼不在背後偷襲我?”

他忽然說了一句。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身後幾十米外忽然出現了一個老者,穿一身布衣,身材還沒有走形。看起來六十歲上下,留著花白的山羊鬍。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痕跡,刀刻斧鑿一樣,再也無法恢復青春的光彩。

他看著方解的眼神裡透著一些無奈,還有一些若有若無的期待。

“江湖上最沒品的人才會從背後偷襲對手。”

留著山羊鬍的老者說話的語氣很平靜,但微微起伏的胸口卻顯示著他的不平靜。無論如何,他知道這次來自己或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就在不久之前他和完顏康相見的時候,說起那個蓬萊宗的周長眉,他說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可是周長眉在方解面前,似乎也沒有一點優勢可言。

可他卻不得不來,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他負責和完顏康聯絡,沐府把這件事交給他,現在完顏康死了,他這個聯絡人要負責。

以他對沐廣陵的瞭解,他知道自己回去的下場絕對不比來見方解要好。一個人到了這個年紀,還要面對這樣艱難的選擇確實很難受。

“你好像來的晚了些。”

方解沒回頭的問了一句。

“我考慮了幾天。”

山羊鬍老者看著方解的背影說道:“我這幾天一直在想,我是該回去還是來見你。回去,我會有多大的機會活下來,見你,我又有多大的機會贏。想來想去,我發現還是來見你好些……就算是輸了,最起碼痛痛快快的打過一場。如果回去,只怕沒有什麼痛快可言。”

“包括死?”

方解問。

“是”

山羊鬍老者點了點頭:“包括死。”

方解微微嘆了口氣:“那你為什麼沒想過要離開?為什麼在你這裡,只有來找我和回去這兩個選擇?沒有第三個?”

“我都這個年紀了。”

山羊鬍老者笑了笑:“還有什麼必要逃呢?我逃離東疆,找一個沒人找的到的地方隱居下來……我又沒有子孫後代,就那樣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