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來武鬥,他捏起拳頭要往焦芳身上招呼。

李東陽和王鏊忙勸住他。

李東陽比較瞭解焦芳,而且這事也不是內閣說著算,票擬其實就是請旨定奪,最後打板的是劉瑾。

他私下裡對楊廷和說,跟焦芳論理徒費口舌,還得罪他,不划算。

後來劉瑾拍板,同意裁掉江西五十個名額。

李東陽等人據理力爭沒能說服他,便想利用張彩出面擺平。

張彩已升任吏部右侍郎,因為用人問題跟焦芳也有矛盾。

原來焦芳仗著劉瑾撐腰和閣老的身份,不時開出名單要張彩照單提拔。

張彩應付不過來,不能全如焦芳的願。

但他跟劉瑾也是鐵桿子,應付不過來就不大買焦芳的賬,兩人的關係有點緊張。

李東陽想利用他們的矛盾,透過張彩擺平這事。

這天,李東陽和楊廷和約張彩賞花。

張彩也不知怎麼搞的,首輔和次輔聯袂來訪,他竟沒有出門迎接,而是讓門吏轉達他的意思,請他們先行去賞花,他隨後就到。

楊廷和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東陽比他入閣早得多,肚子撐大了,不當回事地笑道:

“張侍郎竟將我們倆人當他的僚屬對待。”

楊廷和沒有吭聲。李東陽接著說:

“為江西五十名舉子,丟臉皮也是值得的。天下有幾個人能像你十二歲就中舉人,像我十八歲就中進士?大多數人熬白頭髮也沒能得到功名,相比之下我們受點委屈算什麼?”

內閣整天為這事吵鬧不休,劉瑾總算答應不裁減江西舉子的名額。

可他的老家陝西卻增加到一百名,跟南北直隸一樣,焦芳的老家河南也增至九十五名。

廖堂彙報完這些事,正德問:

“朝臣都瞧不起李東陽,到底怎麼回事呢?”

“回萬歲爺,奴才也不清楚。照理大臣物故或者翰林院諸先生的父母物故都請大學士寫碑文,去年康海的父親去世沒讓李東陽寫,那也罷了,原兵部尚書劉大夏竟自己先寫自己的碑文。李東陽問他,倘若大臣都像劉老爺子自己寫,諸學士的文章就沒有用了。劉老頭說,先生們的文章都是記大功德的,我怎敢在死後麻煩你們呢?”

正德弄不明白。

“劉大夏是什麼意思?”

“回萬歲爺,奴才聽說劉大夏不滿李東陽為劉瑾的父親寫過碑文。他覺得給劉瑾父親寫過碑文的人,以後給他寫碑文會玷汙他。”

“劉瑾的父親不是追封一品嗎?李東陽給他寫也沒有錯呀!”

“劉大夏看不起內官。其實前朝大學士像萬安等人都給內官寫過碑文,錢寧幹叔叔錢義的碑文就是萬安寫的。”

正德沉思片刻,覺得這不是主要原因。

根當年李東陽與別人一樣,堅持要殺八虎,可才多久呢?他不僅跟劉瑾搞到一塊,還為他父親寫碑文。

像他這樣沒有氣節的人,大臣們當然瞧不起。

正德談完政事後一直提不起勁,廖堂問他有什麼心事。

正德說他在想一個女人。

廖堂不知道他想的是餘甘,就向正德提議:

“萬歲爺要什麼樣的女孩子,奴才出去摸幾個進來?”

正德無名火直冒,他哪能容許餘甘讓人褻瀆?於是大罵一聲“王八蛋”,就將廖堂踢倒在地。

他想起前年端午節,這傢伙挨他幾腳竟說,天下沒有幾個人有福氣挨他龍腳一踢。

這樣一想就更氣,於是拳腳步並用,將廖堂打得一個勁嚎叫。

四下裡鵠立的內官全嚇得大氣不敢出。

葛兒剛好從外面進來,見正德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