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吧,我真的有點兒餓了。”

“章書記,那就對了,再謝就謝遠了。”他說著走出去。不大一會兒,王天龍從飯店裡端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肉雜燴和兩個大燒餅,放在茶几上說:“章書記,趁熱您老快吃吧!也不知道對不對您老的口味?”

他笑著說:“挺好、挺好,我就喜歡吃肉雜燴。天龍,你也餓了吧!你從那個廚裡拿出一個碗來,咱倆撥開一分為二,反正我也吃不完。”

“章書記,我吃過了,您老就快吃吧!”他說吃過了也不假,在飯店裡老闆做菜時,幹吃了一個大燒餅。

章英玉看著他憨厚、誠實的面孔,原有的不滿和敵意漸漸地消失了,主動和他攀談起來:“天龍,你今年多大了?都幹過什麼?”

王天龍說:“章書記,我今年四十六歲,初中文化,在部隊裡入黨,退伍後,又在省建築公司幹過幾年保管員,農村推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後就回村務農了。”

“噢,我說你與一般的農村青年不大一樣呢,原來在外面經歷過風雨,見過世面,將來一定會有出息。”

王天龍聽了淡淡的一笑了之。他今天面對這位老前輩、老黨員,計劃把藏在心中的許多困惑不解,請教個明白,琢磨了琢磨說:“章書記,您老是一位德高望眾的老黨員、老領導,我們都很尊重您。您老過的橋,比我走的路多,晚輩有什麼不對之處,請您老多批評。我這個人是個犟驢脾氣,說話多有不妥,望您老原諒為盼!”

“天龍,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必掛在心上。”隨後話題一轉說,“現在你選上主任了,往後打交道的機會多著呢,相互幫助吧!”

王天龍激動地說:“章書記,謝謝您的理解和信任,我一定不辜負您的希望,積極工作,好好地為大夥兒服務。我也知道自己有不少毛病,也想改,可就是改不掉,看到不在理的事憋不住,總想說道說道。俺娘罵我是天生的犟種一個。俗話說,江山易改,秉性難移,我有同感。”

“你說的也不錯。人的秉性除遺傳因素外,是長期形成的,改也確實不容易。老話說人一改脾性都到死的時候了,說的也是改脾氣難。”

王天龍說:“章書記,我入黨時激動地一夜沒有睡好覺,非常自豪,別人也很羨慕。可現在人們把入黨不當回事,你問他們為啥入黨?您猜他們怎麼說?”

“我猜不準。現在的年輕人思想活躍,膽子又大,說什麼話的可能性也會有,不足為怪。”

“不瞞您說,聽了您準生氣。他們說,‘人家請俺入,俺就入唄。’這是說的啥話?真叫人氣得慌。這事當然也不能光怪他們,連部分老黨員也不好意思提了,不少人說現在有“三權”(*,財權,物權。)的官,幾乎沒有不吃喝嫖賭貪的。我也感到困惑,不知您老怎樣看待這個問題?”王天龍試探著問。

章英玉想了好大一會兒,也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回答,只好滿天過海地說:“天龍啊!黨風不很正,有些幹部*,削弱了黨的威信,這是事實,但是,也不能由此而否定黨的偉大。改革開放就好比開窗換空氣,難免進來幾個蒼蠅、蚊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不必大驚小怪。”

王天龍認真地說:“章書記,我也曾向鄉親們這樣解釋過,可是他們就是不認這個理,還說‘不是進來幾個蒼蠅、蚊子,而是進了滿屋子。’”

他聽了心情也開始沉重起來。是啊!近幾年來不少的黨員幹部貪汙*,收賄受賄,買官賣官,生活糜爛,已經達到了令人難以容忍的程度。他想到這裡臉上不由自主地發起燒來,趕緊收回自己的思路,勉強的說:“多了也不要緊,只要大家齊心協力,消滅它一個八、九不離十沒問題。作為黨員,我們得有信心才是啊!”

“可人們說,派去打蒼蠅、蚊子的人經不住誘惑,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