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還是人們思想轉變的太快我落伍了呢?”

師母露出一臉不解的神情,沒有抬眼看於天他們,依舊目光迷離的恍惚著前方,所以這話不像是在問於天,更像是在問自己。

於天卻當成了問自己,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人生,哪裡有什麼答案。

他只知道,在美好社會,確實有那麼一批人,被快速飛馳的時代所拋棄,他們變成了年輕人眼中鄙棄的文盲,他們有著似乎迂腐的想法和觀念,其中之一的表現就是,當一件事物壞掉,年輕人會毫不吝惜的扔掉,轉頭再買一個新的,但他們會拾起來,重新修一下,接著用。

所以他們身上帶著奮鬥和艱苦時代的特性,這種特性讓他們在那個經歷過文化斷裂的時代頑強的活了下來,就像是在沙漠中經過漫長的爬行最終活下來一樣,可是當改革的風氣吹響,讓他們一下子湧進河水當中,不會游泳的他們,自然就沉溺在其中。

而新一代的年輕人,用著自學的狗刨式,在海洋裡撲騰,自以為驕傲的目中無人,不可一世,將老一輩的種種都當成禁錮他們飛行的枷鎖,認為那是迷信腐朽和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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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疑被時代遺棄的那一代是悲哀和無奈的,被河水浸泡過的新一代是無知和狂妄的,因為在河水裡,除了能夠解渴在,還有可能被淹死。

但這是一種社會發展潮流的必然和無奈,屬於一個時代特有的象徵,而師父這種觀念,除了個人的性情外,最多隻是他們這一群人的固執,那就是修靈人的脾性。

於天身為一個修靈人,自然知道修靈人之於一個普通人的分量,畢竟不是誰出生就是修靈人,都是經過艱苦的訓練和磨鍊,經過血和汗的澆灌才長成的。

就像一名劍客,怎麼可能輕易放下手中的劍,恐怕修靈人也已經成為師父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師父有著這種執著,也是情有可原,至於這種執著是對權力的執迷,還是對修靈人的獨鍾,這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身為修靈人,於天能夠理解師父,但反過來,他也是一名子女,有過父母有過家庭,也從世事和師母的感慨中,明白家庭的重要性,一位父親,一位丈夫在家庭的重要性。

於天小時候對鄉下外婆的記憶,曾經有那麼一點印象,是家長讓外婆到城裡生活,既能夠貼身照顧,也能夠讓她漲漲世面,看看外面多彩的世界。

可外婆死活就是不同意,說什麼從鄉下到城裡舟車勞頓,骨頭都要散架的不想折騰,還是在鄉下自在,有著熟悉的一切,有著認識的一切,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最主要的是,外婆能夠從周圍熟悉的,萬古不變的事物當中,找尋到一種平淡的和睦,踏實的心安,這恐怕才是她不願意離開的原因。

於天從師母的愁容中,也能夠感受到遲暮對於人的分量所在,不僅僅是對死亡腳步逼近的思考,不僅僅是對萬事無奈的包容,更多的是一種尋求,一種皈依,一種歸於平淡的純真,像生那般的純淨,像死那樣的平和,像一條即將乾枯的河流,像正要落山的斜陽。

世上本就沒有對錯之分,所以一旦兩者相遇,所有人都說自己有理,就像蹺蹺板一樣,似乎不可能平衡。

那又要說了,這種可以平衡,平衡的點,主要在師父。

師父可以在搭理劍閣的同時,兼顧家裡。

最理想的,就像上班一樣,白天去劍閣上班,晚上回家裡,有熱飯菜,有熱炕頭,多好。

即便要去外面出行任務,那也就像出差一樣,少則天,多則月,到時候回來,到家裡親熱一番,寒暄一番。

考慮到師母想要安穩的晚年和睦,那師父就應該多照應家裡,多陪陪師母,照顧照顧子孫,搭理搭理生活瑣碎的平凡。

至於閣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