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厚重真實的峭壁,就像是層紙窗戶,被於天一腳踹開,他像下樓梯踩空了一個臺階,一個踉蹌的,就丟落進山體當中。

等到他迷迷瞪瞪的清醒,他才發現,原本自己應該踩踏的峭壁,竟然神奇的向後退出去好幾丈遠,與此處的山體相隔開來,形成一個空蕩的懸崖。

此時的於天,則像一隻折斷翅膀的鳥兒,更像一隻落湯雞,在空中極速下落的同時,徒勞的撲騰著四肢。

還沒有等他有足夠的時間去觀察周圍的地勢做出應對的反應,他就感覺腳下軟綿綿的,不像是陷入淤泥了的感覺。

淤泥給人一種吸力和拖拽感,但腳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下探的力道在減弱,更像是踩在一張蹦床上面。

於天的感覺是對的,等到他踩著柔軟下探到底,他被向上反彈了,但沒有將他彈出來--他像是一隻踩在一張強力粘鼠板上的老鼠,隨著他被動上下的一陣顛簸,他整個身子躺倒在上面,被死死的黏住了。

“這是什麼鬼?”

於天被黏住後下意識的掙扎,結果不僅沒有掙脫,他原本還能自如的胳膊,在慌亂中也被黏住,直到他全身像鎖住一動不能動,這才陷入了徹底的驚慌當中。

子陽飄蕩出來,看到渺小的於天,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一張巨大的白色的網上。

沒等子陽說話,一陣風呼來,只見到一個黑影,從上方墜落下來,和之前的於天一樣的遭遇,它落在這張巨大的網上,幾個掙扎間,已經像一隻蒼蠅一樣,被死死的纏住。

是剛才的那頭血紋虎,它掙扎的同時看到了於天,向著這邊撕咬,沒有咬到於天,它探出的腦袋,倒是被牢牢的粘在了網上,只剩下它的怒吼和氣焰,在試圖燻烤著於天。

“哈哈哈,真是蠢貨,你以為你長了翅膀嗎,也跟著往下跳,怎麼,現在不嘚瑟了?讓你追我。”

於天看到同樣掉落下來被黏住的血紋虎,尤其看到它那副想咬自己又咬不到,看不慣我又幹不掉的無能的憤怒,就來了勁,將被它追趕的憋屈和落到此處的悲慘,用嘲笑的方式贖了回來。

血紋虎看到於天嬉皮笑臉的嘴臉,即使不懂人類感情的猛獸,也能從中體會出那種幸災樂禍來,不由的更加暴怒,更加使勁的折騰起來。

可是它除了引起整張網上下一陣晃動外,就是像一隻繭,被身下的網纏縛的越來越緊。

於天也是露出一副悠閒的模樣,任憑這絲網,如柔軟的床榻般載著自己上下顛簸著。

“找尋自我滿足安慰的最好方法,就是找一個比自己境遇更慘的傢伙,然後再奚落他一番。別忘了,你也在這張網上。”

子陽冷漠的看了於天一眼,不是針對他本人,而是對他表現出來的這種冷嘲熱諷。

“即便處於同一種境遇,那我也比它快活不是?”

於天依舊一副死性不改的嘚瑟嘴角。

“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

不知道怎麼回事,子陽對人類,這種特有的卑劣又罪惡的情緒,特別的反感。

當人們被困在一個深坑裡,有一個人順著一根線爬上去後,上去的那人並不會幫助他人拉上來,他會將那根繩子扯掉。

這就是人性的黑惡,諸如奚落,諸如落井下石…這些卑劣中,總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記吃不記打。

牢靠於天的嘚瑟模樣,再看看他現在的處境,完全對上了那句話。

當你深入瞭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他們的思想,完全配的上他們所承受的苦難。

“話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陽臉色的嚴肅,和身下像膠水一樣穩絲合縫粘住自己的網,將於天拖拽進冰冷的現實當中,讓他又陷入了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