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化的禁錮的腐朽的無知的自大的思想,害人吶。

子陽自然要呵護於天幼小的心靈不能點破,只是叮囑道:“先看看情況,不要暴露自己。”

於天於是繼續心神不寧的匍匐在草叢當中,隱匿在黑暗裡繼續觀察。

“老總,到了,就是這裡了。”在前面帶路的阿公沒走出多遠,停下身子轉身對著身後的大漢低頭哈腰的說道。

緊隨其後的大漢站直身子,將手中的火把高舉過頭頂,探著脖子皺著眉頭向前看去,依稀辨認出一座房舍的輪廓後,伸手一揮,只見身後一個小嘍嘍小跑著進入了半掩著門的糧倉當中。

不多時,小嘍嘍從裡面跑了出來,走到為首的大漢身邊耀武揚威的賣弄道:“大哥,確實是糧食。”

“好。”大漢哈哈一笑,臉頰上嘟起兩個肉疙瘩,在燈火的照印下露出兩排黃牙,對著身前的小嘍嘍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守著,其他人跟我一起回去,向護法回命。”

“是。”那小嘍嘍對著大哥一個躬身,向後撤兩步,挺直著腰桿守在了糧倉的門口。

“走。”被稱為大哥的人伸手揪過阿公,不由分說的將其從前推到隊伍後面,調轉了個頭,又變成了開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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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雙眼像是隨意的掃視了一眼糧倉的黑暗處,在微弱燈火的掩飾下眼中閃著一絲幸色,像是呼了一口氣,腳步輕鬆的迎著大漢粗壯大手的慣性,向著身後方跌撞過去。

回去的一路上大漢又是習慣性的幾下推搡,那動作本可以忽略或者不做的節省一些熱量,可是就跟狗一樣,它不叫喚幾聲或者不搖幾下尾巴,它就無法體現它是一隻狗。

除此之外,倒也沒有發生太大的意外,唯一不同的是,阿公就算是在大漢最大力度的推搡中,也沒有一點被腳下的山路絆倒或者被推的七扭八歪的意思,反而是挺拔了身軀,穩健著腳步。

單看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飄動的背影輪廓,就有種雖弱小卻頂天立地的可歌可泣。

一行人一路上馬不停蹄的向著火光燎燎的方向走去,於天在路邊藉著雜草的掩飾小心的尾隨著眾人跟了過去。

在這片空地上,原本是溫暖的避風港灣的房屋簷舍已經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此時已是面目全非,火勢更加兇猛,惹得燃燒著的木柴像是被抽打一樣噼裡啪啦的作響,升起一陣陣滾滾的黑煙,融入到一般黑的天空當中渾水摸魚。

在這片被照耀的如白晝般明亮的地方,離大火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最顯眼的就是蹲在中央傳來一陣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的人群。

那群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數有大約三十人,女的都是抱著懷中的小孩低聲的哭泣,年輕力壯的男人們則是盯著場中一個強壯魁梧的大漢,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將其直接吞掉。

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些男子怨恨目光的聚焦點,也可以從周圍小嘍嘍的站位清楚的判斷這一點,都是以這個人為中心分散站立的,很顯然,這個人才是今天璀璨奪目的主角。

那男子此時雙手負於背後,腰桿站的挺拔,對那群對著自己明顯怒目而視的人視而不見,面無表情的盯著面前升騰的大火,火光倒影在他唯一的那顆渾濁的眼眸子中,燃起一團像是透過髒亂的厚玻璃燃燒著的同樣渾濁的飄搖的火焰。

此人只有一隻眼,另一隻眼的地方被黑色的布遮蓋了起來,雖然他現在是面無表情,但臉上那道切斷眉毛延伸到獨眼眼角的黑色傷疤,在火光的照射下依然顯得有些猙獰。

於天環視了一週,最終將目光鎖定在為首的獨眼男子身上,子陽告訴他他看不透此人的實力,那就是說只會比於天的實力高,使得於天只是遠遠的觀望,不敢有絲毫的輕舉妄動。

押著阿公的大漢順手將阿公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