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抬腳就準備往書房走,忽然想起自己就是從書房到花園來尋他的。

第二個地點尋人:無果。

第三個地點…第四個地點…

鉺曰拖著即將累趴的身子回書房的時候,天色已是大黑,本應是黑漆漆的書房裡卻透出了點點暖橘色的光。

鉺曰推開那扇小門,進去便看到了坐在書桌前的那人。

他似乎已經沐浴過,只穿了一件裡衣,外披一襲墨紫色的外衫,滿頭半乾未乾的青絲用了一根檀木簪固定,餘下的青絲懶懶的披在身上,

幾縷青絲滴下的水滴打溼了他胸前的裡衣,

他抿唇聚精會神的看著桌上的賬本,

一雙桃花眼也不似平時那般半眯著斜蔑別人給於輕視之意,而是全然睜開,眼裡都是謹慎和認真。

這樣的解籬是鉺曰從未見過的,在鉺曰的腦海中解籬是一個浪蕩不羈且有些風情萬種凡事不放眼裡的公子哥,也許他也有一些真才實學,但他歸根結底,也不過是公子哥而已,可眼下的解籬,認真嚴謹,心無旁騖的處理賬務,這樣正常的解籬,反而不正常。

鉺曰貓著腰走到他桌前,從他專門找人為她搭的小型階梯走到桌上,一屁股坐在他賬本前面。

“你回來了?用過晚膳了麼?”

解籬頭也不抬,依舊專注於賬本。

“沒有,老孃餓了。”

鉺曰坐在桌上捶著下午走的痠痛的腿,也不看他,悶悶的說。

解籬似乎有些訝異於她還沒用晚膳,

“你還沒吃?那難道你這一個月餘都未曾用膳?”

鉺曰點點頭。

解籬剛想問她一個月不吃飯怎麼受得了卻忽然想起了她是神明之身,本就不需要吃所謂的飯。

“那我喚人傳膳。”

“不必了,老孃上個月吃那些糕點太多體內多了不少濁氣,這樣下去我的法力就不會精純,所以你還是弄些露水給我吧,” 鉺曰接著捶打已經有些微麻的雙腿。

解籬見她這樣,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把鉺曰抱到手掌上,雙手替她捏揉雙腿,鉺曰毫不客氣的受下了他的溫柔對待,甚至舒服的眯起了眼,慵懶的模樣像極了一隻吃飽了的貓。

“你今天去哪裡耍了這麼晚才回來。”

“老孃去找你了,月餘都不見你人影我怕你出事了我也跟著倒黴。”

聽她說的不客氣,解籬卻覺得心裡有些溫暖。

夜深,鉺曰已經熟睡,解籬仍是就著那點燭火看賬。

鉺曰睡相不好,最愛半夜把被子蹬掉,而且冷了也是到處找暖源,以至於有幾次他在她床旁椅上小憩時,醒來手袖裡都蜷著一個她。

解籬看到她又將被子蹬掉,只能無奈的笑笑,替她將被子整理蓋好。

也許,有她陪在身邊,生活也會多些樂趣吧。

作者有話要說:

☆、耳瑞六

蟬娘難得的多點了幾盞燭燈,

靜候來客。

蟬娘起身向門走去的那刻,敲門聲應時響起。

蟬娘開了門,敲門的男子穿一襲絳紅長袍,一頭青絲只是用一根同色髮帶鬆鬆束著,一雙桃花眼笑的眯了起來,在加嘴角勾的一抹壞笑,整個人顯得極為輕佻奸詐似狐狸一般。

“蟬娘。”

男子拱手作禮,蟬娘側身讓他進來,

“解公子進來吧。”

“蟬娘怎麼還叫解公子,實在是生疏,蟬娘喚我解籬,或者籬哥不是更好?”

“謝禮你這個混蛋老孃剛醒就聽見你又用那令人噁心的語調調戲小姑娘。”

鉺曰兇巴巴的從他耳裡探出身子,

“蟬娘?”鉺曰揉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