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迷霧所籠罩。

他心中暗自思忖,實在難以理解這位安恭郡公究竟意欲何為。眼前這位年輕的女將軍,其赫赫戰功可謂是人盡皆知,然而如今卻只因那一點子虛烏有的罪名就要遭受如此待遇嗎?難道是要卸磨殺驢不成?

一旁的褚副將見狀,心頭不禁湧起一股憐憫之情,但他深知此刻形勢嚴峻,縱有萬般不忍,也只能強行將這份情感深埋心底,不敢再多看一眼荊魚。

而另一邊的聞暉則始終沉默不語,但其堅定的神情和強硬的態度已然表明了一切。顯然,對於此事,他已下定決心,絕無絲毫轉圜餘地。

面對此情此景,荊魚心知再做任何申辯亦是徒勞無功。

於是,她緩緩挺直身軀,雙膝重重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叩頭行禮,口中輕聲說道:“荊魚在此向諸位道別。”

言罷,她抬起頭來,目光環視四周一圈後,想要再說些什麼,可終究還是化作一聲輕嘆,轉身離去。

屏玉關那厚重而古樸的大門,伴隨著一陣沉悶的響聲,在她的身後逐漸合攏關閉。然而,即便如此,城樓上士兵們的竊竊私語聲卻依然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瞧瞧,那位便是傳說中的荊將軍啊!就算曾經收復過雲嶺關,奪回了靈泉關,可如今不還是像個落魄的喪家之犬一樣嗎?"一個聲音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說道。

另一個人緊接著附和道:"誰說不是呢?搞不好真如傳言所說,她其實是匈奴派來的奸細吧,要不然那日蘇怎會稱她作小王妃呢?"

"……"

各種各樣不堪入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不斷傳來。

荊魚緊緊咬著嘴唇,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憤怒與委屈,往前走了幾步

對於這些惡意揣測和侮辱性的言語,她選擇了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雖說本是做戲,做戲做全套,眼下這些傷害倒是真真切切的,日後回來了,定要讓他們睜大眼睛好好瞧瞧。

她默默地背起那個小巧的行囊,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彷彿將這一切都拋諸腦後。

值得慶幸的是,此時此刻,阿婧並不在這裡。

阿婧的脾氣不大好,若是她聽見了,定是要同他們日日爭論的。

想到這裡,荊魚笑了起來,腳下也加快了步子,只想儘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

:()錦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