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大海碗裡蹦蹦跳跳了幾下,就停住了。好傢伙,擲出來個滿堂紅 —— 兩個么,兩個四,八點。這點數,不上不下,不算大也不算小。有的人擲出六點,只能唉聲嘆氣;有的人擲出九點、十點,高興得眉飛色舞。

輪到小洛了,他伸手抄起骰子,手腕輕輕一抖,骰子就咕嚕咕嚕地轉了起來。眨眼間,骰子停住了 —— 七點,就差金海山一點。三百兩銀子就這麼眼睜睜地沒了。

該吃的吃,該賠的賠,但金海山卻沒動小洛的銀票。小洛把銀票往前一推,道:“找錢吧。”

金海山瞅著他,似笑非笑:“不玩啦?”

小洛挑了挑眉毛:“我才剛玩第一把,怎麼會不玩了。”

金海山嘿嘿一笑:“那就先記著,接著玩,等會兒一塊兒算,省得麻煩。”

小洛點了點頭:“成,就這麼著,省得搬銀子麻煩。”

“第二注下多少?” 金海山接著問。

“外甥打燈籠,照(舅)舊。” 小洛眨了眨眼睛,那模樣,似乎胸有成竹。

“還是三百兩?”

“盼著這把能跟你來個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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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又紛紛開始下注,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就像一群餓狼盯著獵物。

金海山這一把擲出了九點,大部分賭徒的點數都被壓了下去。小洛呢,還是七點,又輸了三百兩。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小洛在七號臺上有輸有贏,可一算總賬,輸了三千兩。

“找錢吧。” 小洛把銀票推到金海山面前,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不玩了?” 金海山臉上還是掛著那副笑容,可眼睛裡卻透著精明和狡黠。

小洛輕輕嘆了口氣:“手氣實在太差,壓不過你。再玩下去,估計褲衩都得輸沒了。換個花樣試試。”

金海山哈哈大笑:“小洛,你現在可是越來越精了。”

小洛嘴角上揚,自嘲道:“在這賭坊混了十幾年,不精也得精了。” 金海山找了小洛兩千兩銀票,小洛拿起銀票,抬手拍了拍汪麻子肩膀,笑著說:“你在這兒慢慢玩,我去九號臺碰碰運氣。”

汪麻子咧開嘴笑道:“祝你好運,要是發了大財,可別忘了兄弟我啊。”

小洛笑著點了點頭,轉身朝著九號賭檯走去。這九號臺,玩的是單雙。

在這燈光搖曳的賭坊中,小洛就像被黴運纏上了身,整個人蔫頭巴腦的,像霜打的茄子。一到九號臺,更是倒黴透頂。他押單,莊家開出來的是雙;押雙,開出來的卻是單。一把都沒押中,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那兩千兩銀票就像長了翅膀,“嗖” 地一下飛到了莊家面前。小洛又嘆了口氣,轉身朝著五號賭檯走去。

劉疤子眼睛賊尖,一眼就看到了小洛,臉上立刻擠出一副假笑:“小洛,輸了多少啊?”

“不多。”小洛伸出一隻手,晃了晃:“五千而已。”

“咋,你想從我這兒贏回去?” 劉疤子挑著眉,語氣帶著幾分挑釁。

“還想順帶撈點利息。” 小洛神色淡定,眼裡卻透著股子執拗,看起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你是吃定我劉疤子了麼?” 劉疤子嘿嘿一笑,臉上的疤跟著抖動,就像一條扭動的蜈蚣。

“不是吃定,是你的剋星。” 小洛淡淡回應著。

“哼,剋星?” 劉疤子嗤笑一聲,“小洛,剋星那是前一陣的事,現在風水輪流轉,你可別想再有以前那種好運氣了。”

小洛眼皮都沒抬一下,輕聲說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著,他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啪” 地一聲拍在賭檯上。劉疤子眼角猛地一跳,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一注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