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會看不出猜叔對自己一直有成見呢?可即便如此,他卻還是會恭恭敬敬的掛起滿臉笑容,伏低做小的去討好猜叔。

雖說猜叔不是他親老大,可他是自己老大的老大,如果自己得罪猜叔的話,梅姐很可能會因此被老老大為難,猜叔對梅姐很好不假,可一想到梅姐可能會因為自己被猜叔擠兌,他就會忍不住難受。

見王安全屁顛屁顛的下車跟自己鞠躬打招呼,猜叔不想做的太明顯,但也沒有與其虛與委蛇的必要,只象徵性的勾了勾唇角,算是對他微笑了,直到見沈星直愣愣的下車看向這邊後,才露出一個相對真心一點的笑容。

元梅扯著仍有些痠痛的大腿根,隨著凜昆的指引進入猜叔房間的時候,沈星已經回來了,正坐在猜叔對面聽他說話呢,見她進屋,但拓抿著嘴朝她露出了一個傻笑,沈星也一臉乖巧的眨眨眼,低聲叫道:“小梅姐。”

房間裡只有猜叔、但拓和沈星三人,前者坐在桌子前,理都沒理元梅,自顧自的盯著沈星,手裡攥著他從磨礦山帶回來的那塊拇指大小的鴿血紅道:“#&%&*%¥#*&……”

沈星愣怔片刻,一臉懵逼的回頭看了元梅一眼,後者攥著一個扁平的小酒壺,一臉無辜的搖搖頭,扒拉著仍在往下滴水的頭髮:“別看我,我也聽不懂,這老頭三種口音串著說,跟加密電報似的,你聽不懂就直接問他得了。”

猜叔白了她一眼,輕輕嘆了口氣,給了一旁的但拓一個眼神,後者嘿嘿一笑,好脾氣的解釋道:“說你腦子聰明,你就認了嘛。”

沈星呆呆的點了點頭,側頭對猜叔解釋:“真是無意發現的。”

後者一笑,眼角又炸開了花,側頭對晃悠到幾人身邊坐下的元梅笑道:“果然讓你猜對了,這小子真的猜到了。”

元梅抬起小酒壺,抿了一口酒,得意洋洋的挑眉:“那當然了,我是誰呀?”

說到這裡,她隨手拍了一把沈星的肩頭,溫聲問道:“哎,你跟我那幾個歐洲朋友接上頭了嗎?”

:“什……什麼歐洲朋友?”沈星呆呆地回望著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反問道:“你也沒說有什麼歐洲朋友啊。”

:“嘖~怎麼沒說呢?昨天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你忘啦?”元梅無語的皺了皺眉:“你在休息站沒遇見一夥外國人啊?我特意讓他們在那兒等你呢,當時人家沒問過你需不需要幫忙嗎?

還有邊檢那個長官……瞅你穿的……好傢伙,敢情兒我安排的人你是一個都沒相信啊……”

:“什……什麼人?”元梅說的那些人,他雖不明所以,但聽起來都有點熟悉,遂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小梅姐,你說那些人都是你安排的?”

元梅點點頭,隨手擰上了酒壺的蓋子:“嗯,都是我安排的唄~王安全是我讓去的磨礦山,邊檢的長官是我讓他們看見你就悄悄放行。

我昨天還跟你說過出門檢查油箱,如果你沒檢查的話,休息站會有一個帶著士兵守衛的歐洲旅行團,什麼紅頭巾要是敢在那對你動手,絕對讓他們死的透透的,之後你可以把石頭給他們,讓他們替你帶出來的。”

沈星越聽越委屈,眼淚汪汪的看著元梅道:“小梅姐~~你怎麼對我那麼好啊?”

他是個聰明人,明白元梅做的這些準備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更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元梅的話,達班根本不會為了他一個新來的做到這種地步,之前他們不告訴自己鴿血紅的事,是怕自己生出貪念,私吞了這塊兒破石頭,但小梅姐不告訴他鴿血紅的事,純屬是怕他知道了以後害怕,因此露出馬腳。

他知道,有了小梅姐這些安排,他就算不去磨礦山,那塊鴿血紅也能帶的回來,會讓他去跑這一趟,只是因為猜叔,或者是小梅姐想給他這樣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