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以侵略為目的西方國界裡,比起東楚和南嶽似是少了一分安詳。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地趕路,未有多少的交流,就連街道兩旁的商家,門庭半開不開,懶懶散散。

行了大約半月,終於到了歐陽羽彤原本的故鄉,對於這裡,她是陌生的,偶爾腦海裡浮現幾個零碎畫圖,記憶是屬於從前的軀體,看來曾經的十三小姐對幼時還是保留著點點碎片。

既然她是西郎的公主,為何會被上官婉柔收養?怕是這其中有另一番曲折吧,知道內情的應該就是那位疼惜她的孃親。

馬車徑直駛進郡城,駛向西郎的皇宮。

回到故土,芳心顯得愈發不安,俏皮的小臉上皆是鬱色,時不時地掩起車簾子往外看。

西門詡星卻是極為安靜,閉著眸側躺在軟榻上,一路上,雖是崎嶇不堪,但半月的療養服藥,他所受內傷也好了許多,臉色恢復了紅潤。

兄妹倆截然不同的態度,也許詡星早已習慣了這裡,他是男兒,更穩重罷了吧。

藉著芳心掀開車簾的機會,羽彤也瞟上兩眼,馬車已到西郎皇宮的丹陽門,門口是重兵把守,一眼掃過去,卻瞧見一個守門將領有些眼熟,那人大約十七八歲,英姿勃發,眉宇間皆是英氣,這年少兒郎怎麼跟歐陽雅蘭如此相像。

對了,歐陽雅蘭不是有一個孿生弟弟叫歐陽依凡麼,自幼被歐陽震送到軍中,聽說他頗有將才,深得東方璃器重。

只是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第五十八章女皇與傀儡(一)

馬車賓士而過,很快熟悉的少年被甩在後面,同時少年亦注意到車人的人兒,抬眸與羽彤對望一眼,稚氣未脫卻是英氣逼人的眸光掃過來,多了一絲疼憐。

如此的神情,該是認得她的,愈加肯定他並非普通守門將士。

這時,西門詡星已經睜開眼,狹長的眸裡雖然多了幾絲倦意,但如明陽般的暖流裡依然泛著淡淡的優雅,淺淺地掃了一眼歐陽羽彤,許是關心,眼神的專注叫人不禁讚歎,“怎麼了?”柔聲輕語,仿在園中撲蝶,怕驚擾到翩翩飛舞的仙子似的。

羽彤抬眸,與他的眼神對上,如此的深情,以她的聰慧和敏銳豈能看不出其中情愫,只是相遇太晚,這輩子注意要欠他這份情意了,莞爾一笑,別開臉頰,掃向長長的宮道,“不覺得這皇宮怪怪的?”

西門詡星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一抹淡淡的鬱色,視線拉遠掃向車窗外,遠處是華麗的宮殿,瓊樓玉宇,雕欄粉砌,而近處原來清冷的宮道此時有些“熱鬧”,幾乎每隔數十步,都有士衛把守,個個都面色嚴肅,站立烈日之下,動也不動。

“哥哥,這些人看著好是眼生。”芳心也好奇地瞄了一眼,皺起秀眉嘟嘮了一句。

其實西門詡星一眼就發現了,不然亦不會眉頭倏鎖,一眼望去,宮道、高樓,皇宮各處幾乎都是士兵巡邏,比起從前,警戒培強了大約數十倍。而且這些人並非大內士衛,個個面孔生疏,難道是從宮外調來的軍隊?低眸沉思半晌,輕袖一揚,從衣袖裡取出一枚珠子,食指輕輕一彈,不偏不倚地正好擊中車簾,推打到駕車的車伕身上。

車伕是個聾啞人,聽不到,言不出,不過這種動作性的暗示,他倒是能理解,只聽到外面一聲馬匹長嘶,車廂一個晃盪,正準備掉頭。

“詡星——”忽然外面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西門詡星似是聽出來者何人,眉色一黯,又彈一粒珠子出去,車伕受意,趕緊勒了馬韁繩,馬兒又是一聲嘶鳴,整個車廂晃盪好幾下方才停穩。

這會兒芳心已經迫不及待地拉開車簾子,只瞧車前不遠,一白鬚老者張開雙臂做攔車之狀。

“哥哥,是沈伯父哦。”芳心的俏皮眸子眨呀眨的,見到老者像是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