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的意識好似被濃稠如墨的黑暗死死纏繞,每一絲試圖掙脫的意念都仿若逆水行舟,艱難到了極點。腦袋裡鈍痛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有一柄沉重的巨錘,不緊不慢卻又勁道十足地一下下敲打著他的頭骨,每一次敲擊都讓他的思維愈發混沌,好似陷入了一灘濃稠的泥沼,越掙扎陷得越深。他的眼皮好似被鉛塊墜著,沉重得難以睜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撐開一道縫隙。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濃稠得幾乎化不開的迷霧。這迷霧絕非普通霧氣,它仿若有了實質,如同一塊厚重無比的幕布,將四周嚴嚴實實地籠罩起來。陳宇掙扎著想要坐起身,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無數根無形的繩索緊緊捆綁,沉重得好似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扯動著渾身的痠痛。那痠痛感從肌肉深處絲絲縷縷地蔓延開來,彷彿無數只螞蟻在啃噬著他的身體,又癢又痛,讓他難受至極。

他強忍著疼痛,努力地打量著四周。目光穿透這厚重的迷霧,卻僅僅只能看清眼前數丈的距離。在這有限的視野裡,神秘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這些符文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卻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它們仿若有生命一般,在霧氣中靈動地穿梭、跳躍,時而清晰地浮現,時而又隱匿於迷霧之中,彷彿在向陳宇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可那故事的內容,卻被這重重迷霧阻隔,無論陳宇如何絞盡腦汁,都無法觸及,好似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涯。

“曉,曉!” 陳宇的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他扯著嗓子呼喊著林曉的名字。聲音在這片空曠死寂的空間裡不斷迴盪,每一聲都像是撞在了無形的牆壁上,又折返回去,在迷霧中漸漸消散,如同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一絲波瀾。然而,始終沒有得到一絲回應。他的心猛地一緊,恐懼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那種絕望的感覺讓他幾乎窒息。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林曉可能遭遇危險的畫面,那些畫面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刀,狠狠刺痛著他的內心,讓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就在他滿心絕望,幾乎要被恐懼吞噬之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微弱呻吟聲。這聲音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絲曙光,讓陳宇瞬間燃起了希望。他立刻站起身,也顧不上渾身的痠痛,像是發了瘋一般,朝著聲音的方向跌跌撞撞地奔去。他的腳步踉蹌,好幾次差點摔倒,可心中的信念支撐著他,讓他不顧一切地向前衝。

在迷霧中艱難地摸索了許久,陳宇終於在一面散發著微光的牆壁旁找到了林曉。她蜷縮在那裡,身體微微顫抖著,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就像一朵即將凋零的花朵。她虛弱地靠在牆上,眼神中滿是迷茫和恐懼,彷彿一隻迷失在黑暗中的無助小鹿。“陳宇,我們這是在哪?” 林曉的聲音帶著顫抖,那是從心底深處蔓延出來的恐懼,顯然她還沒有從之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陳宇輕輕抱住她,手臂下意識地收緊,彷彿這樣就能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安慰道:“別怕,曉,我們一定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他的聲音雖然堅定,可心中卻也沒有底,只是不想讓林曉更加害怕。他在心裡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她。

兩人相互扶持著站起身,腳步虛浮地開始探索這個神秘的空間。他們的身影在迷霧中若隱若現,就像兩隻在黑暗中漂泊的孤舟,隨時都可能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沒走多遠,他們就遇到了炎風、凌峰和莫塵。

炎風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一把鋒利的刀在切割著他的傷口,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可他的手卻緊緊握著戰斧,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彷彿那柄戰斧是他最後的依靠。他的眼神中透著警惕,像一隻隨時準備戰鬥的野獸,時刻準備應對未知的危險。那眼神中,既有對危險的警覺,也有對未知的憤怒。凌峰的肩膀包紮著簡陋的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