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內拉穿得不太像一位巫師,西里斯曾經從收集的麻瓜雜誌上看到過這種穿法。

她上身穿著白色的粗麻長袖和一件棕褐色馬甲,奇怪鮮豔的圖案隨機分佈在馬甲每一處;下身是一條五顏六色的長裙,甚至有幾個地方還打著補丁,頭髮上也纏繞著一些亂七八糟的絲線。儘管這樣,羅溫說奧爾內拉這次的穿著看上去已經算非常穩重的了。

此時此刻,奧爾內拉還和鄧布利多爭吵著什麼。他們的表情截然不同,奧爾內拉看上去隨時都能氣暈過去,而鄧布利多只是認真聆聽著奧爾內拉的挖苦,再說幾句話給她雪上加霜。

“你覺得鄧布利多到底什麼意思?”羅溫問他,“活著的家人,難道奧爾的家人都去世了?她倒是從來沒和我提過她的家人——當然,除了她妹妹。”

像是要欲蓋彌彰一般,羅溫趕緊修補著她和奧爾的謊言,並且繼續滔滔不絕:“也許我們和奧爾就是親戚關係,只是爸爸媽媽沒有跟我講過?天吶,難道我真是她的侄女嗎,我本來以為她只是說笑而已,畢竟她告訴我她已經——呃,年紀比我想象中的大了。”

羅溫突然意識到自己撒過幾次謊、有過幾個秘密後,面對朋友都不能繼續圓謊了,她總覺得對不起面前傾聽的西里斯,他的眼睛那麼透亮和認真。

“我倒覺得沒那麼簡單。”

西里斯挑眉,雖然英國巫師中,同一家族不同髮色瞳色這種事都是正常的,但羅溫的父親實在是不太像奧爾內拉的遠房親戚。

諾亞是非常標準的金色頭髮,而奧爾內拉是深色頭髮。至於具體什麼顏色他看不出來,她頭頂上彩色的絲線早就融入進頭髮這個大家庭了。

鄧布利多說奧爾內拉活著的親人此刻就站在屋子裡,她好像還很討厭自己已經逝去的父親,以及看她在校長辦公室裡站著的位置和所有的行動反應——

他把這點分析又分享給羅溫聽,羅溫連連點頭,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最後驚訝的睜大眼睛:“難道她和鄧布利多是遠房親戚,她父親死了以後就投奔鄧布利多了?”

“你直接跳過過程得到結果了嗎?”

西里斯在格里莫廣場房間的床底下藏著許多他在外蒐集來的麻瓜們的書籍,其中有一本叫做《邏輯思維模式的更換方式》,這種陌生的說法是他從書裡學來的。

“你用的詞彙可不像巫師接受過的教育,是不是偷偷看了麻瓜的書?”

“那當然!麻瓜的書籍很有趣!我暑假和詹姆——咳,我是說,你想的和真相差遠了。”

“你為什麼這麼篤定呢?”羅溫撇撇嘴,“你把你的猜測說出來聽聽?”

西里斯差點被帶跑話題,堅決不張嘴了。被否定的羅溫也不太高興,她扭頭就去找安娜了。西里斯猶豫了一下沒追上去,他只是靠著牆壁觀察著奧爾內拉。

外表古怪,舉手投足間卻又有幾分傳統巫師氣質,似乎是哪個大家族的人;看上去只有接近四十歲的年齡,但能和鄧布利多開玩笑甚至給他臉色看,要麼是年紀和鄧布利多差不多,要麼是有什麼值得鄧布利多尊敬和忍受的點,不過至今還未發現。

她的性情是最易觀察的點:高興時大笑,難過時沉默,憤怒時會口不擇言,像極了西里斯認識的幾個人——不,或許是好幾個人。

最重要的是,她對菲尼亞斯·布萊克的畫像有興趣。

西里斯回想著老宅裡牆上的家譜掛毯,小時候仰頭觀察時,最高處的祖先是模糊不清的。儘管沃爾布加多次提到過傑出的布萊克成員,西里斯也沒根本沒在聽。他每次都在神遊,他討厭沃爾布加談論的一切,也就提到他的曾曾祖父曾是霍格沃茨的校長時才附和著點了點頭。

長大後他不再仔細觀察那副掛毯,從不和家裡的畫像說話,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