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釀?那又是什麼?”

聽到是更深的一種毒,於天臉色更加慘白。

“獨影搖曳起於骨,無形無念滅殘生。”

子陽喃喃說道,這是世界上最強的毒,其中稍微的一絲一縷,都能夠讓你魂牽夢繞,讓你生死相隨。

那可能是好久之後的事情了。

也許是一個靜謐的午後,又或者是一個雨夜,已經不知道,這樣的場景重複了多少次。

自己手中捧著一杯溫熱,眼前繚繞著清香,眼前中沒有令人頭疼的工作,沒有像皮鞭一樣時刻催促著自己的生活,也沒有悼念飛逝的時光埋在自己頭髮深處的銀白,腦袋裡什麼都沒有在想。

時光安然,一切都對,但又感覺哪裡不對,以至於有些混沌的犯困,迷糊的昏沉。

這不是肉體上的勞累,不是精神上的空洞,而是一種毒,你很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解藥--

任憑回憶掙扎,重回那年初夏,

聽聽那時沒說完的夢話,

再輕撫她短髮。

在你的腦海深處,總會有那麼一個地方,即使你學習再多的東西,都不會被擠佔了去;

即使你再怎麼的健忘,也不會忘卻掉,那段時光,那個身影,經過無數個日夜反覆的雕琢已經深深的刻在了你的腦海裡,你的骨子裡,你的生命裡。

這是一種枷鎖,這是一種宿命,這是一種毒。

相思釀這種毒,就是因此產生。

她不同於世上其他種類的毒,是透過人們的拼湊煉製,亦或是從動物身上提取,讓它們物競天擇篩選出來的,這種毒,是從人身上提煉出來的。

據說之前有一位絕命毒師,他喜好鑽研天下之毒。

有一次,他看到了一位思念遠方丈夫的哀怨女子,到底是何等程度的思念和何等程度的哀怨,當時有詩為證:

黛眉送月下西樓,黃雨紛紛又一秋。

冷風吹打空古道,小軒窗前自凝愁。

就是這樣一位女子,在看到自己歸來的丈夫屍首後,痛苦不已,在他下葬的那天,女子一頭碰死在新建立的墓碑之上。

只見橫流的鮮血,竟變成黑色,將周圍的草木都沾染的腐蝕殆盡,畜不能聞,否則當場斃命,人不能碰,否則手腳腐爛。

眼見這片土地被侵染,人們對此無法處理,所以找到這位絕命毒師,他見到後一番研究,又一番驚奇,感嘆世間竟有如此狠毒之物。

又聽說了女子撞碑的故事,不由感慨一番,遂將這種用鮮血變化來的毒,稱之為相思釀。

又以兩瓶裝點,一瓶隨女子一同下葬,一瓶,留在絕命毒師身邊,最終隨其蹤跡不定,不知去向。

所以這種毒本身,是個悲劇,是思念到深處的切,是不得,是瘋狂,是用情研磨,用愛澆灌,用生命祭奠,用死亡,讓其重生的毒。

這就是相思釀,無形無念,無體無態,隨緣而生,隨緣而滅,深入骨髓病入膏肓,無端而起,不消不散。

“或許,還真的是如此。”

北凜慨嘆一聲,雖然他也覺得難以置信,但以著子陽對毒的認知,還有自己水靈參透出的怪物的可怕,事實,或許就是這般殘酷。

“你只需要知道,相思釀是一種更加強大的毒素。

並且,在女孩的體內,這種毒凝成一頭怪物,有了自己獨立的意識,就像我和子陽一樣,由靈力簇生了智慧,儘管那頭怪物還處在野獸的低智階段,但這反而造就了它的兇猛。”北凜對於天做著解釋。

“凝成怪物?那是類似於吸收天地靈氣,有了智慧?莫非你們也是從野獸階段,進化而來的?”於天突然對這種邏輯不解,莫非就跟石頭裡蹦出來的孫猴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