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於天面前的歸魂消失在原地。

“應該是去投胎去了。”

於天看著前面變得空蕩蕩的地方,想道。

聳一聳肩,抖了抖精神,於天目光饒有興趣地盯著那石像,相比於對最終結果的擔心,他現在更好奇,他的結果會是怎樣。

他忽然想到他們語文老師在批評他們的時候常說的一句話: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將成為未來審判你的罪證,你可以瘋,但是請自重。

不知道人們在面對這個審判自己的羅盤迴想起自己生平所做過的就連自己想想都不可思議而懊悔的事情時,是真正的發自心底的悔恨呢,還是因為想要接受點更加寬容的懲罰而假惺惺的懊惱和演戲呢?

於天依舊直勾勾的盯著那個羅盤,有一種想要因此看透自己命運的衝動,遲遲沒有下手。

無所謂,即便是下到地獄也可以,畢竟於天連真正的煉獄都見識過了,難道還有比人間更可怕的存在?

不過於天倒來還是一個人,所以他想到的第一念想,還是能夠投胎成人,畢竟其他的都太過於未知,要是人的話,多少還能夠從自己這18年的歷程當中找到某種依存。

他倒也不是抱怨什麼,只是和之前看到的種種對比的相形見絀,那就是如果真的要投胎,他希望他可以姓王,或者姓馬…

都不錯。

可是,這些都由不得自己,誰他喵能夠知道結果呢?

丟開這些胡思亂想,於天腳步向前一邁,戰立在了剛剛那歸魂消失的地方,雙目盯著那個黑色的羅盤,微眯起眼睛的同時,緩緩的抬起右手,向著那尊雕像的手掌伸去。

“轟~”

正當於天全神貫注的秉著呼吸,將手掌向著雕像的手掌對合的時候,忽然從自己的不遠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這一聲響亮嚇的於天一跳,他下意識的猛然收回手來,等到明白那一聲響亮並不是自己面前雕像的傑作後,不由嗔怒的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那邊。

在於天的不遠處,那一聲從大廳上空傳盪開來的巨大聲響,此時還在整個空間當中餘音嫋嫋的嗡嗡顫抖著。

而在下方的廣場,有著一大片的歸魂,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正戰戰巍巍的向著後面恐慌的閃躲開去,從他們那呆滯和笨拙的動作之上,可以看到他們某種與生俱來的恐懼。

而讓這些歸魂如瘟疫般躲避的地方,是一樽和於天面前一樣的雕像,剛才那一聲巨響,就是從那座雕像的正前方傳來的,或者具體點說,是從雕像的手掌之上傳來的,再具體點說,是從與雕像手掌相對的歸魂身上傳來的。

,!

於天還在奇怪,但是當他越過從歸魂閃躲而停留出來的空地,看到那座雕像所託舉的羅盤上的指標指認的地方,他瞬間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那根指標停止在了,地獄,兩個醒目的字眼之上。

那個人被審判到了地獄當中,所以從雕像之上傳來的一聲雷擊,直接把那個鬼魂給審判了。

於天不由的身體一哆嗦,到底是在生前做了怎樣的過分的,罄竹難書的,罪惡滔天的,罪大惡極的,十惡不赦的,擢髮莫數的,罪行累累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才能夠在這裡,去換回那一聲的雷擊。

於天沒有去想,也不敢去想。

等到那些受到驚嚇的向著後方閃躲的歸魂在某種無形力量的引導下繼續上前,井然有序的走到羅盤之前去審判自己的時候,於天也是從不遠處收回神來,當視線對上面前那個有著怒髮衝冠之狀的雕像時,看看如大理市面光滑平展的手掌,於天不由的滾動了一下喉結。

雖然由此有了一絲忌憚,但並沒有給於天多少壓力。

他就不信了,他過去這清清白白的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