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於天醒來,發現鳳舞還在呼哧呼哧,嘀咕了一句沒心沒肺,他便起身,出去修煉去了。

等到他回來,鳳舞醒了,但還在,只見到她還熱情的跟於天打著招呼:“你回來了。”

“嗯。”

於天近乎冷漠的掃過鳳舞,怎麼還不走,想鳩佔鵲巢?

“我沒有別的意思,”察覺到於天臉上的古怪,鳳舞嘻嘻一笑,“我只是來告訴你,別忘了今天的晚飯。”

“…”

說完不顧於天驚掉的下巴和瞪大的雙眼,鳳舞嘻嘻一笑,轉身就向著山下行去。

於天想不明白,按照人際交往的平衡原則,你的付出和湊近乎肯定是要奢求什麼的,尤其在於天那個社會的人們看來,你必須對你所做出的一切行為賦予一種可以觸控的高尚和意義,兩者必須等價,否則你就是在浪費時間虛度人生。

那麼鳳舞的目的到底何在,自己一沒錢二沒色,僅僅為了口肉吃?或許是他那個社會太過於美好,將那這些個不明所以的事情,總是賦予上了一種不可名狀的卑鄙,去猜忌,去懷疑。

於天想不明白緣由,但他能猜出鳳舞一定是屬黃鼠狼的。

火堆上的烤雞剛剛熟透,就好像你將飯菜都端上桌,筷子盤子都擺好的時候,鳳舞悄無聲息的到來,卡著點的準時,就差於天將食物直接送到她嘴裡了。

看到到來的鳳舞嘻嘻一笑就直接上手,於天什麼也沒說,任由她這般嬌縱,自顧的吃著烤雞。

期間雖然於天沒茬找茬的閒談過兩句,可是閒扯的話語,就像是麵條一樣,剛撈上來一筷子就斷裂掉了,使得空氣當中,火苗的噼啪聲顯得格外刺耳。

抹了把嘴巴的於天看到吃完後的鳳舞再次託著下巴坐著,出神的盯著火苗,他再次陷入煎熬當中,不由伸手丟進萎靡的火堆裡一根木柴,率先開口。

“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姑娘不是應該在家裡刺刺繡,撫撫琴,最後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一個好人家託付終身,生兒育女,就算是來修行,你家裡人不管你,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荒郊野外?”

鳳舞瞪著駝鈴的大眼瞪著於天,沒有憤怒,只是驚訝于于天的說辭,總想說點什麼狡辯,最後只是撇了撇嘴:“我跟她們不一樣好吧。”

“哦,哪裡不一樣?”

鳳舞嘆了口氣,再次倚著膝蓋,雙眼被繚繞的火焰充斥,眉宇當中多出來一點陰鬱:“你想家嗎?”

“嗯?”

突如其來的轉變搞得於天措手不及,微微訝異後,只是淡淡一聲苦笑,接上了話語:“孤家寡人一個,何來想家一說。”

於天這般的說著,神思卻遊走開來,他自然會想,想念自己那個世界的父母朋友,更想念自己鄉下的外婆,她對自己可好了。

現在那個世界應該正直臘冬,弄不好已經下雪了,於天甚至都能想象到自己的外婆穿著親手縫製的厚厚的大棉襖把自己包的像個棉花骨朵一樣坐在火爐子邊上哼著小曲樂呵呵的傻笑著。

只是他發現了一絲古怪,他會想,但想的次數如此的少,也僅僅是在他極度孤獨悲傷的時候,才會想起來,更多的時候,他只是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當中。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感情的淡薄,當於天獨自一人身處這個異鄉世界,他忘乎所以的沉浸在了自我操縱的自由當中,他對親情的粘連並不是出於其中感情的濃厚,僅僅是一種需求,一種單純的在自己受傷和孤獨的時候,可以偎依的溫存。

另外一絲僅有的聯絡,或許是其中不可磨滅的血緣關係,正是因為這,於天受到某種禁錮一樣去裝腔作勢的想著,彷彿不這樣想的話,會被別人標榜上數典忘祖的忘恩負義。

除了堵住這些口舌,並沒有其他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