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對。”牛小壯說的如此的斬釘截鐵,如此的義正辭嚴。

“況且,跑錢也分很多種。

有的是跑小錢,他們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可本質是累死累活,辛辛苦苦,筋疲力盡,換來的只是單純的維持生存的基本。

有的人是跑大錢,但凡能夠跑上大錢的,不是靠子承父業以權謀大,就是像資本家一樣的壟斷剝削,壓榨百姓。

這兩者,我都不想當。”

“那能不能這樣說,你不想當前者,是因為你不想吃苦,說白了還是懶惰;你不想當後者,說白了是你才能不夠,做不到那種高度。”

“可以以你以為的這樣說,那麼這些人,”牛小壯說著伸手一橫指了指山下,“早就成為了百萬富翁,至於我這點黔驢技窮的才能,確實不配和聰明機智的人勾心鬥角。”

牛小壯說的如此的坦白,就像你罵一個人是傻子,那人點頭說謝謝誇獎一樣,即便你因此哈哈捧腹的恥笑,得到的並沒有凌駕於他人狼狽之上的高傲,只是一個人自作多情的自娛自樂。

“就算不去跑錢,那你也應該讓生命更加有價值,不能白白的浪費,比如去保家衛國,去造福人類,去懲惡揚善,甚至做一些能夠改變世界力所能及的點滴,扶老奶奶過馬路都可以,都好過這樣的浪費。不然你活著是為了什麼?”

於天不甘心,繼續下套的追問。而這樣高深的問題,就連專家學者教授之流,都未必回答的完美,問他們指定會說是為了吃喝嫖賭,如果真如此主流的話,倒是可以讓於天藉機好好嘲諷一番。

“我活著僅僅是因為我活著,如此而已。”

牛小壯聳了聳肩,似乎生命的分量很是輕飄,“況且,活著就是活著,不用給他定義什麼意義,更不用捆綁外界的種種,來給他定義。”

就像人為什麼要吃飯,僅僅是因為餓了。

餓了,你就找東西吃就行,沒必要解釋什麼是你胃裡的胃酸在消化,將食物分解成營養和能量,被你的呼吸,細胞的運動等等給消耗掉,還給你一大堆轉換的公式。

這些一點用都沒有,沒有解釋生命為何如此,沒有解釋為什麼要吃。因為這些根本不用解釋,也解釋不了,人這種動物,就是如此的屬性。

如果你想由此追根溯源找到人類的生命的起源,那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一種無非是大自然偶然的產物,這種偶然更不用解釋,因為產生的時候,就沒有什麼目的和緣由。

第二種就是有個造物主,地球就像魚缸,我們都是其中的魚,我們被養在其中。你想要由此探知到養魚者的存在,也不是不可以,但這條路註定是艱辛和漫長的,而路的盡頭,必定會是死亡。

所以不用折騰什麼,更不用給殺吃的動物或者各種為非作歹的事情高舉“正義”“公理”的旗幟,給予各種冠冕堂皇的高帽子,活著那就活著,死了那就死了。

“那你可以選擇去死呀,為什麼沒有呢?”

於天立馬反唇相譏,這句刁難的話並沒有讓他有絲毫的愧疚,反而由於逮到了一次大好機會而自鳴得意。

於天也知道自己這句話多少有點捱打的成分,所以有意留意牛小壯的神情,只見他聽到後沒有太大的波動,反而嘴角不由的帶上了一絲微笑。

“未來的某一天,我可能會去,但現在很顯然還沒到時候。

等我的眼眸厭倦了看到的藍天白雲,等我的鼻子討厭了呼吸下一口的清新,等我的耳朵煩躁了聽到的各種旋律,在他們給我一個直接的確切的訊號的時候,我會選擇去死。

但是在這之前,在他們沒有現形,沒有給我更多的預兆之前,還是讓眼眸去看所看到的藍天白雲,讓鼻子去呼吸下一口的清新空氣,讓耳朵去聆聽各種動聽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