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是如何的兇狠。”

說著於天邁開腳步,走上臺階,擠過眾人的肩頭,向冥神殿裡走去,為了不節外生枝,他學著眾人的模樣,也是一副晃晃無神的作態。

一踏進冥神殿,越過黑壓壓的腦袋,看到正殿上坐著一座塑像,他便是冥神。

說是冥神,如果你見過亓冥道人的話,會覺得這塑像和他有些相像。

畢竟捏造塑像的人沒見過冥神的樣貌,以著自己憑空的靈感來塑造,即便其趨近於世間的完美,總歸有著凡夫俗子的鄙俗,終不得神明的精髓。

為了能夠保全自己的性命,捏造塑像的人便以亓冥道人為模板,畢竟人家就是神,就像阿諛奉承領導一樣,萬事誇他舔他,總歸不會錯。

所以塑像整體是以亓冥道人的形象為模板雕刻出來的,當然其中也有著誇大其詞的一面。

由此當你見到亓冥道人,會看到他臉上不曾有的,但塑像卻展現出來的一面。

簡單一句話概括,就是形似神不似。

塑像臉型的稜角分明,天庭飽滿,眉毛粗壯,鼻樑高挺,兩頰消瘦有型,和亓冥道人本人,有比葫蘆畫瓢之妙。

按說塑像作為一件死物,無論匠人的技藝再高超,也無法和真人的神態行色相比較,這是有著本質差別的無法超越,就像你用的娃娃和真人一樣,手感和體驗的差距。

但這裡不一樣,當你看到塑像,再見到亓冥道人本人,會覺得塑像更加的生動形象,而真人,則是刻板僵硬。

比如說塑像眉宇中充斥的不怒自威,俯視眾人帶有的威嚴,和它畫龍點睛的眼神中充斥的慈愛並不衝突和違和,兩種幾近相反的情緒有了一種靈空的交融,使得塑像看起來更加生動,貼和。

包括它衣袍上的褶皺,修長的身軀,手上託著的玉如意,分寸拿捏的剛剛好的似怒似笑,半分假中半分真的可以根據看者的心態隨意調整的眾生百態,都透過冥神的塑像,活靈活現的端莊出來。

當然,塑像表現出來的神動,有匠人的賣命,也有大殿燈火的一分功勞。

此間火光沒有黑夜中煙花綻放的喧賓奪主,沒有舞臺射燈的雜亂紛呈,沒有風燭殘年的晦澀陰暗,頭頂懸掛的有九把小燈環繞的琉璃盞,將它們柔和的光線,有條不紊大公無私的傾瀉下來,映照在冥神身上,熠熠生輝。

尤其火苗的跳動映照在塑像的臉上,讓他有了生命,忽而喜,忽而怒,忽而慈愛,忽而平靜。

甚至毫不誇張的說,正是這柔和的光線,賦予了冥神塑像那種變化莫測的表情和笑容。

甚至有那麼一個時刻,於天都以為這座塑像當真應該是冥神的形象。

而當你真實的見到亓冥道人真人,定會大失所望,並不是說塑像多完美,只能夠說亓冥道人本身,太拉胯。

整個人身材還行,有1米7的平均身高,那是他腳下穿的有30公分的增高鞋的緣故。

他的長相和塑像別無二致,一樣的俊美秀麗,是男人心中的榜樣,是女人心中的男神。

但他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成不變的笑容,這種笑容初看,很溫馨很美好,再看,總覺得多了點什麼,再再看,就變得詭異了。

只因這種笑容看多了之後,就跟收費站的員工笑容一樣,咧著一排大牙,露出一個看似和藹可親的笑容,實則假的不行。

包括亓冥道人的舉止形態,有刻意之嫌,做作的不自然,更像是身為一坨狗屎的他,披著一件華麗的外衣,無法駕馭而導致的醜態百出。

但那些善男信女不這樣認為,一部分原因是亓冥道人的英雄主義形象,將其過度的美化,甚至有人認為,亓冥道人拉的屎都是香的,都是一種貢品,都是人間最最美好和偉大的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