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個陷阱,包括這張網,都是獵人佈下的。”

“獵人?你是說,是人類?”

“沒錯。”子陽點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一聽不是什麼噁心的蜘蛛之類的,於天稍稍鬆了口氣。

“好嗎?那是你不知道他們的另外一個兇名,吃人的人。”

“你什麼意思?”於天皺起眉頭,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子陽沒有搭理於天,只是緩身降落到血紋虎的身邊。

血紋虎現在只剩下一絲垂危的氣息在支撐著,由呼吸帶動的肚皮上的輕微起伏,已經被更加塌陷下去的表皮束縛,浮動的更加艱難,由此能夠聽到它粗劣和舉步維艱的喘氣聲。

它眼神中昔日山中霸主的輝煌也不復存在,只剩下被折磨的筋疲力盡,像一位年邁的老人坐在夕陽的餘暉下,只是徒勞的等待死神,像清理垃圾一樣嫌棄的將他們收走。

子陽不死心的看看血紋虎的身下,也就是和細絲相連的部分,他用指尖凝聚出一滴靈力,滴落到網上。

只見到原本平靜的網,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像是一隻早就張開血盆大口如飢似渴的猛獸,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那滴靈力給吞噬,甚至子陽還看到它滿意的舔了舔嘴唇。

直到看到最終的反應,子陽這才如心死一般,沉靜了下來。

“這種絲線是特質的,”子陽指了指於天身下的網,

“其本身並沒有任何粘性,但一旦讓它碰到靈力,就像被老鱉咬住,生根一般的不鬆口,並且越是強大的靈力它吸收的越快,你越是反抗它就越牢固和瘋狂,直到你被壓榨的一滴不剩,它才會放口。”

說完子陽朝於天投去一個滲人又有著提醒意味的眼神,讓於天不覺的打了個寒顫。

“你別嚇我了行不行,”於天委屈巴巴的說著,近乎哭嚎的哀求,“趕緊想想辦法,將我解下來呀。”

子陽沒有理會於天,自顧的抬頭看向天空,用著彷彿是從遠古的虛空,經歷過漫長的歲月,見證過無數人的生死之後傳蕩過來的,帶著一種疲憊的傷感,和洗滌過的平和語調繼續說道:

“在最最開始,也就是人類剛剛誕生的時候,為了在自然的惡劣環境存活下來,人們聚集在一起抱團取暖,由此產生了種群和部落。

那時候物質非常貧瘠,水可以去找河流,吃可以吃植物樹葉,但這並不足以解決日益增長的生活所需,大部分的原材料,只能從捕獲到的獵物身上獲取的。

即便那個時候的人類還在茹毛飲血,也不足以和兇猛的野獸抗衡,還好他們懂得團結協作,懂得運用工具和聰明才智,才能夠在險惡的環境中存活下來。

這是一項危險又消耗體能的工作,需要身強力壯的人來參與,由此在部落中形成了專門負責狩獵的隊伍存在,就是獵人。”

“切,這不跟我在淇山上賺取第一桶金的賣力氣一樣嘛,有什麼好炫耀的。”

說到這於天就想到了自己曾經在山上滿頭大汗的吭哧和狼狽。

宣揚苦難,鼓勵艱苦,讚美貧窮,美其名曰越窮越光榮,才是最大的噁心。

由此更加的讓他厭煩,懶得聽子陽囉嗦,“先想辦法把我放下來。”

子陽無視了於天的叫罵:“也對,也不全對,那個時候獵物之於人類,就像霜之哀傷之於阿爾薩斯,就像麵條之於你們北方人,米粉之於南方人一樣重要。

毫不誇張的說,獵人相當於掌控著整個部落的命脈和未來,他們有著打回來的獵物的分配權,主導權,所以在部落中,都位居酋長之類的重位,有著說一不二的權力。

這也是部落中的人們對野獸的敬畏和崇拜,從他們的野獸圖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