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於天寫了一份認罪書和保證書,然後課外讀物由班主任保管,說等高考結束後再找他要回。

最終事情就這樣的結束。

這一切並沒有什麼值得記錄的,但於天看到了朱必勇這個表情,想起了班主任那個表情,不由的一陣後怕和噁心。

要知道,如果當時班主任開啟門縫的臉上,哪怕有一丁點的惋惜或者哀嘆,說你看看你,朽木不可雕也,不好好學習怎麼看課外書之類的流露,於天也會將其像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並將其無限的放大,說是老師的關心和愛護,是師德的高尚和仁慈。

可是沒有,翻過班主任臉上的每一個毛細血孔,於天都沒有發現這種惋惜。

相反,這種笑臉是如此的陰險和姦詐,是一種窺探的得意,是一抹小人的張狂,是一股卑鄙的噁心。這種表情,只有在當時的小兵臉上才有。

那是時刻盯著你的鬼祟,終於這個表情從磚牆後面顯露出來,他滿臉勝券在握的指著你,當即將你的罪狀撿起來拿在手裡,大喊大叫:

看吶看吶,我抓到了,你這個資本家,你這個反洞排,竟然用紙張來擦屁股,你這是什麼,是舒服主義,是貪婪的腐敗,不僅如此,你還對書本有著莫大的侮辱,將汙垢沾染在神聖雪白的紙張上面。

,!

你竟然如此的腐敗,你應該用鵝卵石,應該用樹葉,甚至直接用手摳,這樣才能彰顯質樸的艱苦奮鬥的拼搏精神,而現在,你竟然用紙張來擦屁股,當真是不可饒恕。

接著那小兵就高舉著還抹有屎的紙張四處的招搖,為抓住一個異己分子而高興不已。

就是這樣的一種表情。

更可悲的是,於天當時還處在一種自責當中,雖然他也想向班主任質問,可他的父親不是教育局的,他的班主任也知道高爾基是誰,他沒有那般的勇氣,甚至還一度自行慚愧的覺得真的是自己不對,自己看了一本課外書,當真是罪該萬死,比資本家還要罪該萬死。

只是讓於天驚訝的是,一向重視自己成績,在意自己在學校種種表現的父母,他們是從地道的農村生長出來的,在面對自己的過錯,就算是被突然叫到學校,被批評之後於天回到家裡,也沒有多說什麼,展示出一種開明。

而所謂的文明的,科學的,友好的,溫馨的培養花朵的園子裡,卻有這種極端和愚昧,當真是小刀拉屁股,麻雀啄了牛股的絕無僅有的特色。

而現在回過頭來,於天只是覺得可笑。於天是一個尊師重道的學生,是一個看到老奶奶過馬路會去攙扶的好心人,是一個見到地上有一塊錢會撿起來給警察叔叔的好榜樣,是會像剛煉製完假冒丹藥,遇到坑蒙拐騙戰鬥一番的人,但現在想起班主任那種表情,那副噁心,於天只想說一句:

去你媽的吧。

所以一見到笑容,而且還出現在向著自己走來的朱必勇臉上,於天就感覺不會有什麼好事。

“哎呦呦,於天師弟,當真是好久不見。”

走到跟前,朱必勇臉上堆積著放盛的笑容,客客氣氣的說著。

“朱師兄,好久不見。”於天打著哈哈。

“哎喲,”朱必勇突然娘裡娘氣的,像剛剛被閹割過一樣的腥臊,“你說你今早幹什麼去了,害得三叔一通大發雷霆,怎麼樣,你沒有事吧?”

聽著話語是極度的關心,可縫隙裡,筆畫裡,都散發著虛情假意的嘲弄和陰陽怪氣的嘚瑟。

“沒事,還好三叔寬宏大量。”於天冷不丁的回應了一句,就向前緊由幾步,不單單是要甩開他,還是為了出去賣丹藥。

可朱必勇像狗皮膏藥一樣死纏爛打,黏在於天身邊問這問那,一直跟隨著於天拐進操場,於天看到正中央,正圍滿了人。

朱必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