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牛小壯沒有如此做,他竟然還拱手的和老李頭熱情的打過招呼,寒暄奉承一回,做足了架子,這才離開。

於天自覺牛小壯聽出了老李頭話語中翹起尾巴叫喚的歡聲,雖不一定有拉低別人的別有用心,但一定有自吹自捧的誇耀之嫌,我們幫了你,你竟然還如此說,就這點就夠讓人噁心的了。

而牛小壯竟然和往常一樣,保持著泰然的姿態,還能夠和老李頭笑臉相迎,就算是表面文章,於天都不屑於做,這種人,你搭理他幹什麼,真不知道牛小壯是怎麼想的。

此時天色尚早,於天和牛小壯很是默契的,從老李家出來後,轉到了雲水閣當中。

坐在雲水閣前的長臺之上,溫一壺酒,小酌幾杯,吹吹風,賞賞景,一直看著斜陽將萬山染的金黃,還有田野,還有流淌的小溪,還有房屋和炊煙,還有田間揹著鋤頭歸家的農人,還有飛鳥,還有牛小壯,還有於天,和他手中的酒壺。

感受著吹拂的晚風,於天握著手中的酒杯立在欄杆前,看著遠處的風景,心的平和忽然讓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就連手中的酒水都不能填滿,賞景也變得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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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種空虛早就應該現形,只不過前幾天,被潮靈山風吹的新奇,又被酒水灌的昏沉,讓他暫時迷失在虛幻的充實當中,這幾天的忙碌讓他清醒了下來,這種空虛也就浮出了水面。

其中的一點空洞,是美好社會留給他的精神財富導致的,只是他沒想到影響會如此的死而不僵,即便他脫離了變質的土壤,腐爛的根部還是讓他感到躁動和不安。

原本是一名學生的他,早就習慣了屁股後面被人用鞭子像頭驢一樣的趕著,將所有的時間消耗在學習上,這還不夠,你還得擠壓睡覺時間,壓榨吃飯,上廁所快跑,才能夠換得不說表揚,至少不會說教的羞辱。

而現在,一旦讓他有著大巴的時間來揮霍,他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在美好社會,有太多可以沉淪時間的方式,身為學生的他會將時間浪費在玩手機和打遊戲上,可是魂極世界沒有這些,只有無休止的修煉,枯燥的修煉。

將時間消耗在他厭煩的事情上,就好比讓他學習,總歸有些不情願,只能夠到,閒的只能用來學習的時候,讓他偶爾學一下,來聊以慰藉還行。

可是剩下的時間,用什麼來打發呢?於天抬頭看向山下,田間忙碌的人影。

貧者日為衣食所累,單單是為了生存就已經耗費掉所有精力而絞盡腦汁,更無心顧及其他。

就像開公交車的司機,白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把自己囚禁在狹窄的座位之上,除了看著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麼值得稀奇留戀的地方。

但是他還是照舊的起早貪黑,整天的來往於兩點一線,起始點和終點之間,停靠在短暫的站臺之上,說是為顧客服務,其實就是在消磨時間。

像於天小區樓下一個賣麵條的師傅,他白天的活動空間就僅僅四五平米那麼大,一個壓麵條的機器,一個鐵爐子做烙餅,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白色,麵粉是白的,麵條是白的,牆壁是白色,機器是白色,圍裙是白色,雙手也是白色。

他就在這樣的生活裡,足不出戶的做著麵條,賣著饅頭。就這樣在一根根麵條中,在一張張烙餅裡,在一個個饅頭上,消磨著寶貴的時間和人生。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太多,說白了我們都被困在這幅軀殼當中,不能夠自由。

亦或者說這幅軀殼寄生在我們身上,我們為了養活他,必須吃喝拉撒,而為了吃喝拉撒,就必須想著辦法的消磨時間。

當然,在一定社會生產力的催動下,有一種萬能的東西能夠最大限度的擺脫軀殼的桎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