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說了一些過於官方的話。

“你要像山間的風,天上的雲,夜空的星,白日的夢,冰冷的月,棉花的雪,高飛的燕,遊躍的魚…”

“行了行了,你就說,具體怎麼著吧。”

“自行體會。”

“…”

由此對子陽提出的這個偉大,高深的理想主義,於天也賦予了它一個同樣偉大高深的應對策略--聽天由命。

能不能夠找到心底的惡魔,就像你此時坐著的山間有沒有颳風,就像你抬頭的一瞬天上有沒有白雲…

隨機又隨緣。

所以他現在像一個不愛學習的小孩子,注意不是他不愛學習,是是個孩子都不愛學習,尤其學習那些看似邏輯很強實則在無形中禁錮你的想象,本就是扯淡的玩意。

或者說他現在的放飛,正是他逃脫出那個囚籠的表現,他或許是幸運的,因為他在變成畸形之前,獲得瞭解放。

而還有更多的人,在不自知的深受其害,變成愚昧的奴隸,從蠢蛋中孵化。

他裝模作樣的俯案在課本上,假裝學習著人生的意義。其實他正在浮想聯翩的天馬行空。

他從泰勒斯想到了亞里士多德,又想到薩特…他從孔子想到孟子,又想到朱熹…

,!

他上數了5000年曆史的光榮和破財,又往下為人類續命了2000年…

最終,他從縹緲的虛幻轉眼到面前的現實來。

他是一個人,一個實在的人,坐在魂極世界一個名字叫做耘丘國裡的耘脊山脈當中的一塊石頭上。

當他感受到屁股下的石頭,周圍的風,耳邊的鳥叫,他才算徹底的活了過來,有了一個真正可以自我愚弄的根基和痕跡。

只是當他從浩渺的無盡的自由的空洞的遠處回到狹小的侷限的憋屈的卑微的自身的時候,感受到了一種落寞和傷感,還有無奈。

至於心底的那個惡魔,這不像疼痛一樣,你想要忽視或者轉移就可以掩耳盜鈴,他完全由你的思想定義。

如果你想要他存在,那麼他就存在。存在於心底,存在於石頭裡,存在於風中,存在於鳥叫聲中。

他可以披頭散髮張牙舞爪,可以恐怖猙獰惡毒很狠辣,可以美麗動人嬌態百生,可以平易近人人畜無害…

如果你不想要他存在,那他就不存在,即便你將於天全身搜一個遍,搜刮過他每一根汗毛,碾碎每一粒細胞,扯斷他每一寸大腦神經,都找不到。

他也不在石頭裡,不在風裡,不在鳥叫聲裡。

於天本身就是,他在,他又不在。

於天就在這種似夢非夢,半真半假的狀態中游走,漫步。

他踏上了一個臺階,是子陽搭建的靈識。

當他從自身向著外界延展,這一次是真實的,靈識充當了他的眼睛和感官,他看到周圍的事物,如星河一樣,向著四周鋪展開來。

他們星星點點,散發著象徵著生命的光亮,隨著他們的呼吸一明一暗,隨著他們的活動一急一緩,隨著外界的執行一蹦一跳…

多彩的世界,在於天的感知中誕生。到底這個多彩的世界,在之前就存在,還是於天的感官,賦予了它們存在?

無論如何,於天有了另一個打發時間的樂趣,在這些星辰當中遊蕩,並賦予他們每一個只有人類的聰慧才能夠強加的美。

這時,原本零散的星星點點,碰撞上了一個龐然大物,像是太陽一樣,即便它有著偃旗息鼓之勢,依然能夠感受到它散發出的火熱的靈力赤焰,正緩緩的向著這邊移動。

“我怎麼感覺,在不遠處有著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動,正在靠近?”

對這種情況,於天不知道是正常還是異樣,由此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