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兇火(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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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也很直白,扶著桌角緩緩的站起身來,對著於天說道。
“謝謝阿公阿婆。”
老伯將桌上的燭火提起,不曾拖沓的推開房門,率先走了出去,於天和阿婆告過別,便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此時夜色更濃,老伯手中燭火的光芒微弱的如蒼茫宇宙中一顆毫不起眼的星辰,更像是在黑夜中苦苦掙扎的最後一絲希望,撐著這最不平凡的平凡。
雖然小小的光芒只是模糊的照亮有限的周圍,可是在山石滿布,坑坑窪窪的山間小道上老者如履平地,絲毫沒有一絲的不自然。
順著小道路過幾間房屋的時候,於天才發現,此處的房屋是如此的簡陋又破財,這種陣勢不像是人們對家強烈的愛而有的金碧輝煌裝潢的呵護,倒像是臨時搭建的敷衍。
老伯一手執燈一手護燈,在前面走著的身子一頓:“好了,就是這裡了。”
“吱呀”一聲,老者推開了一間房屋厚重的門,裡面傳來一股濃郁的塵封潮溼的味道,映入眼簾的是兩座有一人多高的圓形糧倉。
看來這裡就是倉房了,可能正是這裡存放的東西比生命還要貴重,所以這間房屋的位置都遠離人們的住所,稍稍偏遠,甚至無論是牆壁還是房門,也都厚重幾分。
阿公領著於天進門後,就著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在靠窗的位置鋪著一張簡單的席子,這裡就是於天要過夜的地方了。
老伯熟練的在窗臺上摸出一盞遍體油垢的燈盞,藉著手中的火苗將其點燃,環視了一遭,轉身對著身後的於天說道:“條件簡陋,還希望你不要嫌棄,天色不早,就早些休息吧。”
“多謝阿公。”
於天拱了拱手將老伯送出門去,並沒有急回去,一直盯著那道微弱的火苗在風中搖曳著越飄越遠,與不遠處闌珊的燈火相連,才轉身合上門扉,在眨巴著眼睛昏昏欲睡的燭火旁坐了下來。
隨著幾口綿長緩慢的呼吸,於天整理了心情,平復著雜亂的思緒,內心也跟著沉寂下來。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太大的轉變,直到現在,他終於有時間,來消化排解一番。
分別的痛楚,生死的糾葛,戀戀的不捨,遠走的屈辱,久違的溫暖,孤獨的冰冷,未來的迷茫,孤零的慘淡…一切的一切,都在困擾著於天,在埋葬著於天,在折磨著於天。
這些針刺,裝在腳踩縫紉機的針頭上,將於天按壓在上面,來回的戳動,白刀子進白刀子出,將他剁成比餃子餡還要稀碎的細嫩。
這些情感像一股股浪潮,將於天淹沒,又將他浮起,將他拖拽下水,又將他拍打上岸…在來回的往復中,讓於天癲狂在真與假,實與虛,甚至生與死之間。
,!
夜,很靜,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不敢直視黑暗的人,不配擁抱明媚燦爛的朝陽。
所以於天並沒有抵抗什麼,或者他知道掙扎也是徒勞,他任由黑夜如潮水般湧上來,任由自己掉進更加深邃,幽暗的黑暗當中。
他被埋葬進黑暗深處,連同他的所想,所煩,所憂,連同真實的和虛幻的他自己一同被埋葬。
在某一個窒息的時刻,纏敷在於天身上的層層外衣被撕扯殆盡,身上的揹負重擔被卸下輕鬆,於天摘掉了他人模狗樣的面具,在清澈如鏡的黑暗中,如一面鏡子一樣,漸漸地浮現出另一個自己。
那是自己的靈魂,那是自己最真實,最脆弱,最純粹的一面,他帶著悠長的哀怨,華麗的悽婉,對自己傾訴衷腸。
在那面湖水之上,時不時有一絲雜念飄蕩,被於天如煙霧吹散;有一團煩憂點燃,被於天如菸頭掐滅;有一棵凌亂吐芽,被於天連根拔起。
自我調節中,漸入佳境的裡,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