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的在野外求生的基本要素,淡水,火,庇護所,食物,放眼自己周圍,連個毛線都沒有。

只可惜人家是在假戲真做,而自己是真戲,還是直播。

於天就這樣躺在地上,生無可戀的胡思亂想著。

這時,映照在自己臉上的光影,如流水般快速的移動著,這種無情給予他一種心慌,一種真的可能命喪於此的心慌。

在這種心慌和恐慌,還有不甘當中,於天最終罵罵咧咧的,託著沉重的身子爬將起來。

“沒辦法呀,要死,那就走到死吧。”

嘮叨了一句,將那股乏力感和毫無意義的擔憂拋卻腦後,於天便是起身,緊握著那枝木棍,如握著自己的命運一般,大步向前邁去。

這一次的行走,雖然速度緩慢,但是在於天頑強的毅力維持下,沒有怎麼停頓。

終於終於,於天拖著疲憊的身軀,邁動著已經不是自己雙腿的雙腿走進突然之間的暗淡光影裡的時候,他抬頭看到了在自己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丘。

於天停下略顯匆忙凌亂的身影在原地跺了跺步,一邊捶打著小腿肚一邊來回活動著,好讓痠痛的雙腳稍微緩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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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望了望身後的天空,太陽即將和大山相擁,柔和的陽光將那天邊的雲彩映照的緋紅,那是白晝的影子,也是這白天向著黑夜最後的掙扎。

於天最擔心的終於是要來了——黑夜!

人在難過的時候會愛上日落,可此時的他沒心情欣賞壯觀又悽美的日落,他要在這方天地完全被黑夜掌控之前走到那座山頭,找一個像樣庇護所。他可不想在這荒山野嶺坐等著成為其他野獸的美味。

於天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去,一氣呵成的向著山坡高處攀登而去。

山間的風可能是因為沒有了溫暖的陽光撫摸竟變得有些發涼,這讓於天下意識縮了縮身子,裹緊了衣衫。

他感覺發痛麻木的雙腳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已經不是自己的雙腳在替自己走路,而是對這黑夜的恐懼和求生的意志,憑藉著這種意志,他終於攀爬上了山頂。

當於天站在山坡頂向下眺望時,前方視野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連綿的樹木在暗淡天空的映襯之下呈現出一片墨綠,但於天的視線並沒有因為視野的開闊有所閃動和躍躍欲試,倒是那微微蜷縮的眼簾將他的一抹心情悄悄的掩蓋了起來,像是一塊擦眼淚的手絹,又像是一塊包紮傷口的繃帶。

“哼。”

於天有些自嘲的一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楚,雖然在他登上山坡的時候本身就沒有帶著多大的希望,但是當看到這種結果,還是免不了的五味雜陳。

他又有些不甘心,不由緊了緊手中握著的木棍,有些艱難地向著山頭更高一點的地勢攀爬。

他說服自己是要尋找庇護所,但又期望自己是真真實實的漏掉了什麼,一戶房屋,一縷炊煙,不要怨於天想的太原始,在這種地方你根本沒辦法和現代科技世界聯想到一起。

他順著視線尋找了一番,依然是千篇一律的單調,他不由失落的收回目光,在小山坡上摸索著什麼。

直到他模糊的看到在山背上有一個凸出的裸岩,在那一片狹窄甚至漆黑的角落裡面,能夠成全於天心中的某些期許,能夠讓於天被這片廣闊所荒涼的心,找到一個可以偎依和蜷縮的溫存。

或許那裡能當作棲身之地,也算是給原本孤零零的自己一絲慰藉吧,於天也就這點奢求了。

於天抬頭看了看天,夜幕如烏雲一樣黑壓壓的聚攏,註定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黑夜。

原本熱鬧的如奏樂般的鳥鳴現在也已經落幕,他隱約能感到在叢林深處那一個個想要趁著夜色打劫的貪婪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