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夢中,於天又再次遊蕩在了那熟悉的黑暗睡夢當中,這一次他能感受到自己和黑暗融為了一體,只是斷斷續續的恍惚間聽到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響起。

“師父,他的情況怎麼樣了?”

“這黑頭菇雖不是什麼至毒之物,但是他吃的太多,加之狩獵隊發現他又比較晚,身體的虛弱導致毒性已經散佈全身,我現在也無能為力。”

“那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有,毒性現在已經擴散到全身經脈,但是如果有一枚洗脈丹的話或許尚可一救。”

“洗脈丹?那你給他一顆嘍?”

“你可知道洗脈丹是人階等級的丹藥,這麼說吧,放到市場上,就算是有10萬也不一定能夠買到,就算有,也不可能給一個外人用。我現在用咱們最常用的解毒藥給他服下了,即使他能醒來,如果不想辦法徹底清除掉經脈內的毒素,也會是廢人一個,我還是把他帶走吧。”

“就讓他躺在這,再等等,我總感覺他會再醒來的。”

最後傳來的只是一聲深深的嘆息。

於天想看清楚對話的兩人,可是當他試著努力睜開雙眼的時候,一股潮水般洶湧無助的力道湧來,不僅將他的眼皮重新的合上,而且就連他的身子,都被凍僵到塵封的黑暗裡面。

他像是被裝進一個麻袋當中,黑暗又沉悶,漸漸的,渾身都開始難受起來,他感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呼吸的萎靡,就像是正在一條蟒蛇的肚子裡被消化。

隨著被折磨的時間越來越久,他的生命似乎也到達了終點,他看到有著一把鐮刀,在他眼中閃爍出一道光影,向著他的脖子砍來。

在鐮刀出血之前,有著片刻的安寧,已經將於天拖拽進了死亡的泥沼當中,就在他的意識隨著他的性命被割裂的一瞬,他感受到一股拉扯力,將他從鐮刀的陰影下,拖拽進了一片安謐的空間當中。

他再次被埋葬在一片黑暗當中。

等到他還沒有弄清楚又是怎麼回事,就感到自己的身後有著一點光亮的閃耀,接著就是感覺到周身像是被柔和的陽光包裹一樣的溫暖,進而就是一股熾熱。

於天忽然有了一種再次要被這種光芒救贖的感覺,隨著自己可以察覺的溫度越來越高,他知道,是那團光亮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緣故,這個時候於天掙扎著轉過身來,張開雙臂,有種要徹底的融入那片光亮的趕腳。

可是當於天回過頭來看清楚那片光亮的真正源頭後,徹底的傻眼了,停頓的呼吸直接讓他整個人都呆愣了住一動不能動,任憑那團光亮將自己更加熱烈的包裹。

在於天面前的,是一頭活靈活現的老虎。

它跳動著魁梧的身軀,邁動著矯健的步伐,抖擻著身上的毛髮,像是舉著一把鋒利的武器一樣帶動著口中的獠牙向著自己這邊奔騰而來。

當於天轉過身來的時候,那頭渾身燃燒著火焰的老虎,就已經奔跑到了他的面前,只要於天伸出手,就可以將那獠牙給拔下來。

此時於天驚恐的什麼都忘記了,不記得自己身在一片暗無天日的黑暗當中,不記得自己要逃跑的掙扎,不記得對面老虎身上繚繞起的火焰已經將自己燒焦的熾熱,什麼都不記得,他只是記得,面前的火焰在一點點的將他的眼球佔據。

他看到那頭老虎張大著嘴巴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衝著自己吼叫了一聲,奇怪的是於天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響,可能這聲吼叫已經響徹在這片黑暗當中,只是驚呆的於天的耳朵早已經逃之夭夭的沒有盡忠職守,所以他沒有聽到,但是從全身盪漾起的毛孔的驚慌來看,那聲吼叫確實不是虛幻。

於天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那頭老虎向著自己奔來,張開著血盆大口,一口將自己吞沒,眼前的火光,也從獠牙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