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先是用青鹽漱口,然後又打了一盆溫溫的井水,洗了把臉。

看起來,得想辦法做個牙刷才是。

用青鹽漱口雖然不錯,但終究沒有牙刷來的習慣。

“阿福,走了!”

鄧稷在大門口呼喚曹朋的名字。

昨天晚上曹汲睡的晚,不過在曹朋睡覺之前,叮囑他去縣城裡買些木炭回來。

以後,這個家遲早會交給曹朋打理,有些事情也要慢慢的讓他學著處理。本來王猛說,他可以去買,卻被曹汲拒絕了。來棘陽這麼長時間,也是時候讓曹朋去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

說來也怪!

如果換做從前,曹汲絕不會提出什麼反對意見。

但就是在那天和馬玉打了一場之後,曹汲漸漸的也出現了一些改變。

比如,他開始學會拿主意,開始嘗試著對別人說‘不’。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那有些懦弱的性格,那種濫好人的性格,促使曹汲總是很被動的去做出改變。而現在,他開始主動的改變,對曹家上下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畢竟,曹汲現在是這一家之主……

買炭,得趁早。

曹朋牽著大花,和鄧稷走出家門。

“阿福,等等我。”

王買穿好衣服追上來,笑嘻嘻的說:“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練功了?”

“我一個人練著沒勁兒,先和你去買炭,然後回來一起練功。”

曹朋倒是無所謂,於是點點頭,牽著馬和鄧稷並肩走。

“姐夫,這兩天忙不忙?”

鄧稷揉了揉發紅的鼻子頭,撥出一團哈氣,笑道:“蒯縣令回襄陽去了,估計得十五之後才能返回。這兩天公房裡倒是沒什麼事情,除了一些簡單的公務之外,基本上沒事情可做。”

“呵呵,估計這年後,恐怕要忙碌一些吧。”

“可能……”

鄧稷是個做實事的人,不擅鑽營。

不過由於曹朋這一層關係,蒯正對他倒是很照顧。

鄧才被流放到了村鎮,至今都沒有回來。馬玉則被關在牢獄裡,一直沒有判罰。

估計,蒯正這次從襄陽回來,也差不多該有結果了……曹朋倒是不太擔心,顯得非常輕鬆。

和鄧稷一路聊著天,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棘陽縣城外。

“叔孫,我正要去找你呢。”

還沒進城,就見一箇中年人迎面跑來。

曹朋倒是見過這個人,依稀記得他也是鄧村人,論輩分還是鄧稷的族叔。名字?曹朋真記不太清楚了,不過見那中年人,他還是恭敬的行禮問好。

中年人微微還禮,然後拉著鄧稷道:“快點走,蒯縣令在昨晚返回,一大早就召集大家,說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蒯縣令回來了?”

“是啊,昨晚雪下得正大時回來的……快走吧,蒯縣令等著咱們呢。”

鄧稷連忙應承,回身對曹朋王買道:“阿福,虎頭,你們兩個沿著這條路一直走,看到三顆老槐樹,往右拐,大概一里地左右,就是車兒溝。你們找一個叫魏蘭的人,他的炭燒的最好。”

“知道了!”

鄧稷不敢再耽擱,和那老吏匆匆進城。

曹朋和王買相視一眼,牽著馬沿著鄧稷說的那條路往前走。

一邊走,曹朋一邊琢磨著事情。

按道理說,蒯正在年前回家,應該會呆到祭祖之後才會返回。這年月,新年祭祖可是一樁大事,沒有特殊的緣由,不可能隨意缺席。除非,蒯正是受了家裡的排擠,或者是遭受處罰。

但似乎又不太可能,蒯正若受了處罰,根本不可能繼續呆在棘陽縣的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