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命鄙人前來詢問一下,同時也有些疑問想要請教主人家……冒昧登門,不知是否方便?”

中年人說話很得體,也很有條理。

言語之間,讓人感覺著他的教養不差,聽上去非常舒服。

王猛回頭喚道:“叔孫,你過來。”

鄧稷聽到王猛的呼喚,連忙跑過來。聽王猛介紹之後,鄧稷肅然起敬,“原來是張家小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這時,馬車車簾一挑,從車上走出來一名少女。

看年紀,少女大約在十四五左右,七尺身高,體態略顯豐盈,透著一股子貴氣。烏黑秀髮,梳一個在東漢末年極為流行,由大將軍梁冀妻子孫壽獨創的墮馬髻。不過與尋常的墮馬髻不太一樣,少女這個墮馬髻梳的很有創意,如同墜馬之餘形……在後世,將這種墮馬髻,喚作倭墮髻。

頭戴綠松石簪子,淡掃蛾眉。

身穿明黃色?衣,外罩一件白色棉袍披風。這?衣,也稱之為上服。

不過,上服可不是上衣,而是上等衣物的意思。只看這穿著,就知道這個少女的來頭不小。

只是膚色略顯黑……

也不是黑!

如果用現代的言語表達,就是小麥色。

一雙明眸,鼻樑挺拔而秀氣,櫻桃小嘴兒更頗為動人。

鄧稷連忙迎上前,恭敬行禮道:“未知小姐光臨,還請恕罪。”

“這位先生,小女子冒昧前來打攪,乃錯在先,先生何必客套?小女子今日登門,是有事請教。”

“啊,裡面請!”

說著話,鄧稷側身讓出一條路,少女也不客套,邁步登上臺階。

剛一進門,就聽滋的一聲響。

原來是曹汲鉗著打好的工件,放進一個水槽。

一股腥臊之氣,頓時在院子裡瀰漫。

少女一蹙眉,旋即眼睛一亮,輕輕‘咦’了一聲。

原來,她發現這棚子裡,共設定兩個水槽。一個溶鐵爐,兩個水槽,似乎並不常見。而且那水槽裡,似乎並不是淬火用的清水。少女不由得停下腳步,卻又意外看到,曹汲鉗著工件從水槽裡取出後,並沒有立刻投入溶鐵爐繼續鍛打,而是把工件放進另一個水槽之中……

那水槽裡裝的似乎不是水,而是一種特殊的液體。

伴隨著青煙騰起,還有一種古怪的味道。

也就是說,這兩個水槽是專門設計,用途並不一樣。

少女也見過不少鐵匠,可這樣子淬火,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敢問先生,為何要建兩個淬火槽呢?”

鄧稷一怔,剛要回答,卻聽王猛開口道:“呵呵,瞎胡鬧罷了,小姐不必奇怪。粗人活計,沒甚好看的,屋裡請!”

王猛可是記得,曹朋曾叮囑過,不要告訴別人,那水槽的用途。

看鄧稷好像要實話實說,他連忙上前解釋。

“哦,胡鬧,瞎胡鬧罷了。”

鄧稷一開始,被涅陽張氏的名頭鎮住了,以至於有些失態。

他對曹朋說過,涅陽張氏雖不是袁紹那種四世三公的權貴家庭,但也是官宦世家。不過,他被張氏的名頭鎮住,並非畏懼,而是出於尊敬。涅陽張氏,世代醫家,在當地極有名聲。

黃巾起義失敗後,南陽郡屍殍遍野,引發了一場極大的瘟疫。

涅陽張氏當時幾乎散盡家財,平息瘟疫的蔓延。而且,為了救治百姓,張家還派出了不少醫者,四處為人醫治。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張家活命無數。然而為了救人,張家卻付出六名子弟的性命……莫說涅陽、棘陽,整個南陽郡,乃至於大半個荊州,提起張家,誰敢不敬?

正因為這個原因,鄧稷險些忘記了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