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更與漢中沒有半點關係,這舊情,又從何說起?

張魯,一臉疑惑,怔怔看著法正。

“魯公,尚記得巴州米熊乎?”

“甘茂?”

張魯聽到甘茂這名字,忍不住喚出聲來。

巴州米熊,那可是五斗米教的元老級人物。論輩分,張魯見到甘茂,也要尊一聲師叔。不過後來劉焉父子打壓五斗米教,張魯與之反目成仇,五斗米教旋即從益州撤出。甘茂當時和張魯產生了分歧,不肯離開益州……後來,甘茂遭受劉焉父子迫害,最終不得不背井離鄉,遠赴中原。

每每思及此,張魯就感到可惜。

那甘茂是五斗米教的護法,也是一個人才。

可惜從那以後,張魯就再也沒有聽說過甘茂的訊息。

“茂公,今安在否?”

張魯有些激動,忍不住上前一步,看著法正。

法正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茂公四年前,已病故於滎陽,而今葬於天陵山中。”

“啊?”

張魯不禁露出失落之色。

法正道:“我家將軍,少時曾受茂公之助,有活命全家之恩。發跡之後,茂公便留居於滎陽,將軍私宅之中。將軍當初因怒殺韋端父子,而被大王責罰,幽居滎陽兩載。時心情極為抑鬱,是茂公每日為他講解黃庭,才得以寬心。茂公曾有意託付將軍,請他代為照拂五斗米……

將軍應之。

後茂公臨終前,執將軍手,言:若有一日見得天師,請為五斗米護法。

將軍,亦應之!”

張魯不知為何,突然間在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之情。

也就是說,那曹朋曹閻王,是我教中之人?若是得了曹朋支援,五斗米教必然可以走出西川,立足中原。而這,不也正是他父子的夢想嗎?

張魯說穿了,是宗教人士。

包括他治理漢中,都是按照宗教的模式進行。

如果追究起來,他算是歷史上政教合一的第一人。只是後來五斗米教遭受打擊,張魯失去了漢中根基之後,發展也隨之變得緩慢起來。慢慢的,道派林立,昔日五斗米教,也隨之改換門庭,成為道教的一分支。

此時,尚無道教之說。

張魯在得知曹朋就是甘茂之後,五斗米教的護法時,立刻想到了這五斗米教未來的發展方向。立足漢中,走出西川,進入關中,向中原發展。

他的臉上,也旋即露出了一抹微笑。

如此一來,這五斗米教,必然能在他手中,發揚光大。

張魯是個對宗教痴迷,遠超出政治的理想派人物。這一點,從他以五斗米教教規來治理漢中,就能看出端倪。

而法正心裡,也暗自慶幸。

甘茂的確已病逝了,就在曹朋出任南陽太守之前。

當時,甘茂在滎陽,而曹朋則在許都,負責操辦迎接呂氏漢國使團的事情。

所以這託孤之事,肯定沒有發生。

但甘茂的確有意讓曹朋照拂五斗米教,這是曹朋在法正出發之前,告訴他的事情。一路而來,法正就在不斷完善這麼一個故事。他發現,若要張魯死心塌地,最好的辦法,還是和五斗米教扯上關係。既然曹朋認識甘茂,更與甘茂有這麼一段交情。而且,甘茂的侄子甘寧,也是出自曹朋門下,如此一個故事,若不能好生的加以利用,他也就不是法正了。

“孝直,請入府說話。”

張魯的態度,發生了巨大變化,側身禮讓。

而王平則是一臉迷茫,怎麼這一下子,就變得好像一家人?

法正一拱手,“如此,正卻之不恭!

不過,還請魯公儘快把那名單理清楚……此次統兵,乃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