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靜靜的站著,眼睛透過門縫,緊緊盯著病房裡的蘇朦月。

蘇朦月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病房裡格外寂靜,只能聽到她平穩的呼吸聲。

那人側耳傾聽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確認這呼吸聲是不是偽裝的。

過了片刻,門外的人像是終於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肩膀微微下垂。

他先是謹慎地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走廊裡沒有人,才緩緩抬起腳,踏入病房。

他的腳步極輕,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活像一隻潛伏著的野獸,全身散發著鬼鬼祟祟的氣息 。

此刻的蘇朦月平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從外表看,她神色平靜,呼吸均勻,彷彿已經陷入了沉睡。可實際上,她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劇烈的心跳聲在她耳邊迴響,她生怕這急促的心跳聲會暴露自己的偽裝。

她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溼,指甲不自覺地陷入掌心,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努力維持著平穩的呼吸節奏。

那人小心翼翼地穿過病房,來到病床前,突然愣在了原地。他站在那兒,足足有好幾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朦月的臉,像是要再次確認她是否真的已經睡著。

他的手裡,緊緊握著一根針筒,在昏暗的光線中,針尖反射出冷冷的光。

他微微動了動嘴唇,喃喃自語道:“看來藥效上來了。”

聲音極低,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輕得幾乎聽不見,以至於讓人根本無法分辨他是男是女。

似乎是確認蘇朦月毫無察覺後,他不再像之前那般輕手輕腳。

他的動作幅度明顯大了一些,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他微微俯下身,將手中的針筒慢慢靠近蘇朦月的脖頸處,眼睛死死盯著蘇朦月頸部的動脈,手上的青筋因為用力而微微凸起,針尖在距離面板僅有幾毫米的地方停住。

隨即,他準備將針筒裡的藥物快速注射進蘇朦月的動脈裡。

就在那人的針尖即將觸碰到蘇朦月面板的千鈞一髮之際,“啪”的一聲,整個病房瞬間被慘白的燈光照亮。

那突如其來的強光讓 他都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那人的動作猛地僵住,原本前傾的身體像被施了定身咒,保持著怪異的姿勢。

他的手還停在蘇朦月脖頸上方,握著針筒的手指因為震驚而微微顫抖。

過了短暫的一瞬,他緩緩回過頭,看向病房的房門處。

只見幾個穿著便衣的警員正站在門口,他們的眼神冷峻,目光如刀般直直的盯著他,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威嚴和對罪犯的審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突然感覺腹部傳來一陣劇痛,彷彿被重錘狠狠擊中。

這股劇痛讓他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雙腿一軟,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他痛苦地蜷縮起身體,雙手緊緊捂住腹部,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哼。

沒想到蘇朦月這個看似柔弱的女生,這一腳的力度之大。

而他手中的針筒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脫手而出,在半空中無力地畫出一條弧線,最終“咕嚕咕嚕”地滾落在一旁。

那裡面的藥物,此刻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彷彿在訴說著剛剛險些發生的危險 。

幾個警員迅速上前,將摔倒在地的人團團圍住。他們動作利落地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將他翻轉過來,隨後死死地壓制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其中一名警員俯下身,伸手扯下了他的口罩和醫帽。

這時,蘇朦月也坐了起來,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眼前這人,正是之前給自己送藥的那位護士。

此刻,護士的頭髮凌亂地散落在額前,臉上還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