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團火焰,居然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一團濛濛的白霧,將一人一爐的身影籠蓋在內那是在高溫中飛速蒸發的水蒸氣。

“比起那個,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金絲雀靜靜的看了一會,輕聲說:“這場暴雨很久前就在醞釀了,只不過是被祝大師鑄劍時,高度壓縮的精神力所牽引,所以提前出現。說到底還是自然現象,不是什麼天劫之類的概念。

而且,擋在我們頭上的黑龍的鱗甲和骨骼,都是絕緣的,就算有閃電劈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倒是你……”

“我?”

金絲雀沉默了片刻,壓低嗓音:“你的第三度暴怒,現在怎麼樣了?”

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你是說……”

“你明白我的意思。”金絲雀不動聲色地瞥了我一眼,慢慢地說:“在和黑龍對戰,削落它的逆鱗那時,你的暴怒已經開啟到第三度了吧?雖然還不能收放自如,但那種力量,的確已經是暴怒的真髓,血液具現為流動的火焰,焚盡世間一切。”

“你不用疑惑,我和楚魔非有過接觸,還是在歐洲的時候。當時他還只是魯納斯公爵身邊的鍊金學徒,遠沒有現在這樣爐火純青的鍊金術,但那個時候,他對暴怒成分的解析,就已經十分深入了。”

金絲雀微微抬起小臉,淺栗色的眸子中,似乎在追憶著什麼:“遠古傳說中,暴怒是七宗罪之一,憤怒原罪的化身,最早的宿體,就是吞天魔狼芬裡厄。

那是北歐神話中的魔物,洛基和冰霜女巨人生下的子嗣。雖然現在,已經沒有辦法考證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暴怒,卻是自那個時候,才開始被記載,並流傳下來。

如果說魔狼芬裡厄,是暴怒天賦的第一任主人,那麼你,就是第二代。暴怒的力量遠遠不是如今表面上那麼簡單,甚至可能比你自己猜測的都要強大,強大得多。流動的紅炎出現,才是暴怒的真實面目開始展現的時候。”

我沉默著,聽著她的講述。

的確,暴怒的力量,還沒有到極限。

遠遠沒有。

從白帝城遭遇四年前的小洛那時,暴怒深度解放,到現在為止。大大小小的戰鬥中,我對二度暴怒已經有了深刻的理解,甚至好幾次具現出流動的紅炎。但是……

卻還遠遠談不上掌控自如。

很長時間以來,我所掌控的暴怒力量,都只是冰山一角。每次以為能夠控制它的時候,就會發現更深層的秘密。那種……人類絕對無法染指的,禁忌的力量!

回想起和黑白蜥虎戰鬥的時候,還有對抗黑龍時,驚鴻一現的三度暴怒……

強大、驚人、壓倒性的力量。甚至換做我自己面對,大概都會覺得無法抵抗。但是……如果這種不可控的話,那就絕不是什麼好事,而是一場……災難了。

“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想要和擁有七宗罪的魔之一族對抗,還遠遠不夠。”

金絲雀側過臉來,低聲說,“你見識過死翼和飛影的力量,對他們的可怕應該再清楚不過。如果現在的我們對上,幾乎必死無疑。除非……

除非你能完美掌控三度暴怒,晉升為真正的S級,才算是擁有了和他一戰的資格。”

真正的……S級麼……

我低頭默默想了一會,沒有作聲,但腦海中卻隱約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問題:如同金絲雀剛剛說過的話,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遇到飛影,必死無疑……

等等,我們?

難道說……

“要成功了。”金絲雀忽然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面的聲息已經漸漸地平靜了。

不再有紫色的雷光落下來,高空的雲層後,也不再爆發出那麼駭人的雷聲。但躁動並沒有平靜下來,院子裡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