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但每一次選擇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如果。你所要做的,就是遵循自己的內心。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不去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就好了。”

小洛的話說完,我們之間的氣氛再度陷入沉默。我終於有些明白了小洛身上那種深入骨髓的寂寞來自何方,但我卻又隱約感覺到,小洛的話裡面似乎有些……我說不好那種感覺是什麼,但總感覺她的話裡面有意猶未盡的地方,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對。

“那……以後呢?”我撓了撓頭,“在那之後,你……”

“我從家裡搬出來了。”小洛說:“我家以前住在北美,那家研究所的建設地點就是在北美。後來研究所出事以後,我就一個人回到這裡,住在父母從前在國內的老宅裡。他每個月都會定期給我打來生活費,但我很少用。我在生活上的花費不多,偶爾打些零工,賺的錢足夠自己開銷了。”

“這樣啊……”我又抓了抓頭,沒有多說什麼。

就在剛才的某一個瞬間,隨著小洛的敘述,我似乎……隱約地抓到了什麼。

那是一幅畫面。一副,無比真實的畫面……

一條長長的甬道。

我跟在一個男人的後面,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著。

這的確是一條很奇怪的甬道。或許是因為建設在地下的緣故,光線很暗。只有頭頂的天花板上每隔十多米就有一個的燈泡散發著淡黃色的光芒。

不是那種五瓦的燈泡所散發的那種暗淡的黃色,而是另外一種明豔的淡黃,就像是秋天的落葉。

我攤開手,看著自己明顯縮水了很多的五指和白白嫩嫩的胳膊,心裡有種莫名的荒謬感:這種情景下的我,應該還是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吧。

確實還是一個孩子,因為我很快就發現自己穿著一套印著機器貓的白色短衫短褲,目測著身邊的牆壁對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大概還不到一米的樣子。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

雖然對於現在這種高度的我來說,只要是一個成人都可以用身材高大來形容。

男人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相貌,卻感覺是一個再熟悉和親切不過的人,握著他的手的時候,我感覺到淡淡的溫暖襲遍全身。

“爸爸?”我幾乎下意識就要問出兩個字,卻在話出口之前把它掐斷在喉嚨裡。原因無他,雖然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很像是一位最親近的人,但他全身上下所散發出的那種無形的氣勢和壓迫力,卻又絕不像是我所猜測的那個人。有那麼一瞬間,我不敢去看他的正臉。

男人拉著我緩慢而堅定的向前走著。他似乎一直在想著什麼,沒有回頭來看過我。而兩邊的景象則是甬道里千篇一律的黑黝黝的牆壁,在淡黃色的燈光籠罩下可以間或看得到一些凌亂的痕跡。

是幼稚園裡常見的那種出自頑童之手的壁畫,很有一些小人和小車的圖案,線條簡單而粗糙。但讓我在意的,是它們的畫法。不是用粉筆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而是用某種不知名的工具直接劃在生鐵的牆壁上的。我試探性的伸出手指去摸了一下,卻陡然不自覺皺緊了眉頭。

這些線條……竟像是用指甲生生刻上去的!

這種想法在我腦海中一瞬間冒出,又一瞬間被甩落。真好笑,人類的指甲能夠在堅硬的鋼鐵上留下痕跡,才是見了鬼呢。

甬道慢慢過半,我忽然有些不安,下意識的走快了幾步跟上了男人的腳步。在這空曠的過道里,只聽得到我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實在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恐慌。

男人似乎感覺到我的害怕,不動聲色的用拇指點了點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慰我的樣子。

越過甬道,步入一段十幾階的鐵質階梯,再轉上一個彎走了幾步,前方忽然傳來了細微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