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護衛看著他:“上個月被燒死的是你的兒子吧,按照順序,明天晚上就該是我哥哥上火刑架了……”

後面的就聽不到了。但那兩個護衛的話卻讓我陡然打了個寒戰:這些傢伙都是瘋子麼?什麼獻祭祭品、兒子被燒死……雖然聽不太懂是什麼意思,但依稀感覺,就好像是在說他們曾經有做過親手把自己的兒子、哥哥扔到火刑架上去做燒烤的壯舉?

聯想到幾個小時之前我在城堡邊緣看到的那個巨大的火刑十字架,我不僅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或許和這些喪心病狂的燒烤熱衷者站得如此之近,本身就是一種用生命進行的冒險?

或許我應該偷偷地走掉,以免真的被他們抓起來放倒十字架上去。

沒等我把這個想法付諸行動,就聽到那群趴在垛口邊的護衛們忽然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我慌忙回頭往城下看去,就發現鼠潮的行動忽然停頓下來,後退的趨勢稍稍一緩,然後居然又一次向護城河緩緩湧來!

這是什麼情況?

“伯格大人!”頭盔上戴著黃色羽毛的年輕護衛忽然喊了一聲。“請救救我們吧!”

他是對著角樓上的那個人喊的。

這一聲喊出來之後,我就聽到幾個白甲護衛也一起跟著向角樓的方向喊了起來,一時間就聽到此起彼伏的“伯格大人!”在城牆上回蕩。

“伯格大人?”我抓著頭髮,看向角樓上那個纖細的影子。

因為逆光,我看不清那個人的性別和長相,但依稀感覺她是穿著一身鮮豔的紅色帽衫,輕便的牛仔褲。很年輕的樣子,個子不是很高,粗略估計也就和我差不多,或許還要矮一點。

我依稀能猜得出,鼠群的退卻與這道突如其來的笛聲有著某些特殊的聯絡,或許正是這道笛聲起到了驅散鼠群的作用,但我覺得奇怪的是……

這樣一個身材纖細的年輕人,為什麼會被這群護衛叫做“伯格大人”?這名字……也太難聽了點吧?

面對退去了又再次歸來的鼠潮,笛聲不急不緩,全然沒有焦躁的情緒。

鼠潮第二次停下,最前排的老鼠已經快要接近護城河的位置,然後再次緩緩退去。

我清楚的聽到在場的白甲護衛們無不鬆了口氣。

然而喜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在半分鐘之後,鼠潮第三次在黑霧的邊界處停下,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後面推動了它們一下,然後就看到這群黑色的齧齒類動物再一次集結起隊伍,湧向城堡這邊來!

第121章 綵衣笛手(下)

眼前的情景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場拉鋸戰。

角樓吹笛人吹奏出來的笛聲的確有驅散鼠群的效果,但每當鼠潮退卻到黑霧邊界的時候,就會收到第二個命令,轉而再次向城堡發起衝鋒。

這似乎已經變成了一個無解的矛盾,因為吹笛子的人奈何不了黑霧裡面的下命令者,而第二個命令的作用範圍也僅僅到護城河為止。

我仰起脖子,看著角樓上的那個纖細的影子,想知道面對這種情況,這位“伯格大人”將會如何應對。

笛聲忽然變得清冽起來。

如果把之前的笛聲比作是一盆可以澆滅火焰的水,那麼現在就完全是一捧冰了。

即便穿著厚厚的衣服,我還是感覺到了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涼意,冰一般的涼意。

笛聲的變化伴隨著曲子的改變,這一次,我也無法聽出這首曲子的名字了,但令人驚訝的是,變調後的笛聲確實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鼠潮終於退卻了!

雖然這樣的情景已經重複了三次,但這一次,它們是真的退回去了。

密密麻麻、無邊無際的黑色鼠流以迅捷而穩定的速度向後移動,轉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