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陽卻是萬萬沒有想到,秦歌已被吳闕打入甬道的洞穴中,思考了片刻後,道:“秦師弟道行比起我們來絲毫不弱,若論真元的雄渾,現在我們止水峰中,無一人能夠比得上他,以他的道行,在劍冢之中必可安然無恙。”

眾人皆點了點頭,秦歌得燕狂歌畢生精元,近前做出了突破,道行大進,丹田之中的真元浩瀚如海,論起真元雄渾程度來,確實當得上止水峰第一人。

反倒是陸雲萱,她髮髻雜亂,呼吸亦有些急促,像是受了不小的傷,諸人目光聚焦於她身上,她此刻身子斜倚在李無憂肩頭,臉色蒼白,不過神色依舊是淡然自若。

荊少羽見陸雲萱斜倚在李無憂肩頭,再見她眼中閃爍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與嬌羞,而李無憂一雙漆黑的雙眸,流露出些許柔情,看這模樣,兩人之間已然是暗生情愫,心中驀然一痛,別過頭去,再也不願見這一幕。

陸雲萱被眾人如此注視,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靠在了李無憂肩上,淡然的臉色頓時一紅,強自掙扎著,不過體內傷勢不輕,腳步踉蹌之下,復又身子一歪,整個人竟然跌進了李無憂懷中。

這一幕,諸人瞧的清楚,皆不由自主的乾笑起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復又望了荊少羽一眼,見他目光盯著別處,強作鎮定,皆是微微嘆息。

衛陽正色說道:“師妹,你傷的不輕,還是先回止水峰歇息吧,這收取神兵之事,就落在我們頭上了。”

話音剛落,李無憂微微笑道:“衛師兄,不必操心了,我方才得了一柄神兵,名為落雲,是由水母石英煉製,這便送與陸師妹吧。”

卻見他從隨身的儲物錦囊之中拿出一柄藍色冰晶長劍來,這劍通體碧藍,散發著淡淡的寒意,劍身仿若有碧水流動。

陸雲萱眉頭微蹙,說道:“李師兄,這恐怕不妥吧,這落雲乃是你千辛萬苦得來,為了此劍你的金絲羽扇都被毀了,這劍太貴重了,雲萱受之有愧。”

李無憂淡然笑道:“我用不慣長劍,而且這落雲蘊含著龐大的水系靈氣,對師妹你的修煉有很大的好處,而且收取這落雲並非我一人之功,若不是師妹你拼著經脈受創之險,強行施展無上道法,封住此劍,我又怎能收取的了呢。”

衛陽插話說道:“李師弟所言極是,師妹這劍你就收下罷,不要辜負了李師弟的一番美意。”

陸雲萱臉色微紅,接過李無憂遞來的落雲,攝取劍中的劍魂,當即就將之煉化。

爾後,李無憂自告奮勇地將陸雲萱送回止水峰,兩人走後,劍冢二層中的鎮室神兵也即將出土。

且說秦歌,也不知他昏過去了多久,終於睜開迷濛的雙眼,入眼處是一間極大的石室,石壁之上鑲嵌了無數顆亮白的明珠,散發著朦朧的乳白色光芒,將眼前的一切都映照的如夢似幻。

放眼望去,卻是令秦歌背脊發涼,石室地面錯亂的遍佈著無數森森白骨,有些白骨已經化為骨粉,雙腳踏將上去,印出一個個腳印。

這石室中的白骨似是經歷了許多個年頭,骨架都已經破敗不堪,沒有一具完整的骸骨,而骸骨旁亦有許多鏽跡斑駁的兵刃,大多為長劍。

秦歌壯起膽子,扒開地面的骸骨,拾起被骸骨掩埋的兵刃,細細觀察,這些兵刃皆刻有一朵青色蓮花,正是青蓮宗的標誌,顯然這些骸骨皆是青蓮宗前輩的遺體所化。

驀然間,心內冰涼,暗想自己是否也會與這些跌落洞穴的青蓮前輩一樣,化作洞中的枯骨。

打坐片刻,體內凝聚出了一絲真元,暗暗提氣,腳尖一點,身形扶搖直上,往洞頂的洞口閃電般射去,當接近洞口之時,一股龐大的吸力迸發,如一隻無形的巨手,將秦歌猛地扯了下來。

“砰。”秦歌頓時如斷線的紙鳶,重重跌落